容色美艳,身份尊贵,又得了南诏太子的庇佑,无论哪方面,都完全足够惹得南诏世族贵女万般嫉妒。
一群人看好戏似的盯着夜荼靡,只等着夜荼靡继续说了什么话出来,惹得显昭帝龙颜大怒,便是没了什么好下场。
夜荼靡倒是显得很是从容淡定,最初入了皇宫的时候,她的确是是没打算因为旁的事儿而得罪了显昭帝,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是说到底,她回了南诏帝都这一趟,甚至是包括寻了苏珞白应下自己要求的那事儿,本来也就是为了一个九洲四国会鼎的盛会而来的,如今既然已经是到了箭在弦上的地步,她倒也的确是没有什么值得小心谨慎的地方了。
夜荼靡挑着弯月似的眉眼,一张凝脂如玉的容色上不见任何畏惧之意,依旧是雅致从容的看着显昭帝,正想着开口回应一句,却是没想到紫霞殿中忽而就响起了一道猝不及防的男子声音。
“回皇上,阿妩幼年还在国公府的时候,身子素来虚弱,仅仅学了一些武术强健了身子,倒是属实没有碰过了什么世家贵女应当休习的东西,她的确是不会什么女子才艺的,阿妩不曾说谎,只不过是坦言告知罢了,还望陛下莫要责怪。”
这一段话来的颇有些猝不及防,众人下意识的转眸看去,却是见得国公府上的席位之上,身穿着青色刺绣松柏纹饰的玉衡,正拱手作揖,弯着身子极为恭敬的对着显昭帝开口道。
“至于阿娇,她也不过只是一个因为阿妩不在府上而平白捡了漏的庶女罢了,若非是因为阿妩身子骨脆弱的缘故,她也不至于能够沾了阿妩的光,从那些个原本替阿妩教导女学的师傅手中习得了那些个所谓的琴棋书画,是以玉衡斗胆,还望皇上莫要拿了国公府上的一个庶女,便是和阿妩做了比较。”
玉衡还是头一次说了如此硬气的话,尤其是最后一句,他的语气虽然是极为委婉,态度也是极为恭敬,可是言语之间全然都是对显昭帝将夜荼靡和玉灵娇用来作为对比的不满。
夜荼靡原本是打算自己处理这件事情的,甚至她方才都已经做好了继续装懵的应承了显昭帝问话的准备了,却是没想到玉衡会突然横插了一手,冒出来说了这么一大串有的没的。
她极为难得的朝着玉衡看了一眼。
玉衡站在夜荼靡不远的位置,因为是国公府嫡女的缘故,两个人本来应该是位列一席的,不过此次乞巧盛宴特意安排了郡主的席位,夜荼靡也不乐意和玉衡玉长河等人打了交道,便是跟着沈茯苓一起坐在了郡主之位。如此一来,两人便是错开了一个上下的位置。
因着这么一个错开上下的位置,倒是让得原本要比玉衡稍微矮了些许的夜荼靡在站起来的时候,堪堪多了些许居高临下之感。
她的眸光看过来的时候,玉衡似乎也是察觉到了什么,下意识的转眸对视一眼,但是在看到夜荼靡那一张明艳张扬容色的时候,他却又像是忽而想到了什么一般,紧接着便是脸色惨白的把目光移开了。
夜荼靡自然是知晓玉衡为何会如此仓促的移开了目光。
其中原因,自然是因为心虚。
玉衡口中那所谓的身子虚弱,说到底也不过只是一个借口罢了,幼年时候的夜荼靡哪有因为什么身子虚弱才不曾出了国公府上见了外人,她那分明就是被夜素绾给强迫着休习了那些个极为艰难的武术,束缚着她在那小小的凝华阁中,日夜颠倒黑白不分,只为了逼着她习武。
这些事情玉衡自小便是清楚的,可是作为兄长,他不仅是没有帮衬了夜荼靡分毫,甚至还因为夜荼靡自小因为强迫习武性子有些孤僻的缘故,对身为嫡亲妹妹的夜荼靡敬而远之,反倒是和那时候生性活泼的玉灵娇走得极近。
玉衡现在虽然是对显昭帝将她和玉灵娇作为对比的事情颇为不满,也因为想要帮着她说话的缘故,替她做了个她确实不会什么才艺的证明,可是他顾及着国公府的面子,顾及着夜素绾和玉长河二人,到底还是未曾将夜荼靡幼年时候那些个真正的经历说了出来。
正正相反,玉衡还美化了国公府一番,只说国公府是因为夜荼靡身子骨弱的缘故,才会让得夜荼靡在国公府上休习武术,为的就是让夜荼靡强身健体?
夜荼靡越听越觉得有些搞笑,玉衡想要帮着她说话的心意她算是领了,可是他为了想要也帮衬于她,便是自作主张的将夜荼靡幼年时候遭遇的那等颠倒黑白的黑暗日子说成了国公府对她所谓的恩惠,夜荼靡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玉衡,你以为你这样说……”夜荼靡压不住心底的火气,凌厉着眉眼便是想要反驳了玉衡,却是没料到又是有一道声音率先响了起来。
“玉衡,若是本宫记得没错,当初在宰辅府邸千金的及笄宴会之上,妩宁便是因为你一心袒护了玉灵娇又胡乱怪罪了她的缘故,就已经当众嗜血断亲与你绝了兄妹关系了吧?”
沈沐辞这么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响起,硬生生将夜荼靡正欲质问了玉衡的话给压了下去。
玉衡本来就因为对上了显昭帝而心中惶恐,如今乍一发现沈沐辞又对自己动了怒火,瞬间便是刷白了脸色,等他回过神来,意识过来沈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