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看着夜荼靡如此关心这件事情的模样,沈沐辞也是勾唇笑了笑,轻声应道:“如你所言,父皇的确是已经让是沈鸿然还有沈云枫二人代替本宫去处理此事了。”
说起来,依着沈沐辞如今的年岁,其实理所应当唤了了沈鸿然一声皇兄的,不过他是南诏太子,身份尊贵使然,再加上性子的原因,能够唤了他们一声名字已经算是极好,倘若还想指望他称呼了旁人一句皇兄,未免也是太过天方夜谭了一些。
夜荼靡听着沈沐辞的话,眉头不出所料的皱得更紧了一些,虽然夜荼靡的确也明白,依着沈沐辞的的性子,绝对不会去轻易接手了什么去迎接了其余三国使臣的这件事,可不管怎么样,沈鸿然还有沈云枫这二人都是如今南诏之中和沈沐辞最为有所竞争力的两个人物,沈沐辞将这大好机会交到了这二人的手上,平白给了他们能够结交其余三国使臣的机会,未免也是太过心大了一些。
毕竟此次出使南诏的这些个人之中,可完全不是以往那般,没什么值得一提的人物,此处南诏举办九州四国汇鼎的盛宴,三国之中前来赴宴之人,也无一不是有着极为出彩的,这些个人,无论是哪一位,只要是被沈鸿然还有沈云枫二人给接触了去,就难免会给了他们些许翻出大浪的机会。
她正欲劝诫了沈沐辞一声,那头沈沐辞却像是早就已经看穿了夜荼靡所想一般。不得夜荼靡问出口来,就已经先行应声道:“你这是担心此次迎接三国使臣的机会,会让他们得以接触了那些个其余三国之中的能人?就好比如说西凉皇子迟昼?北疆祭司卿离隐?亦或者是东冥那位新任储君凤朝歌?”
沈沐辞轻轻笑了一声,接着开口道:“郡主担心的有些太过多余了,别说本宫确实是给了他们这个机会,而如此做法也的确是能够让他们接触了其余三国的能人又如何?难不成郡主以为,依着这我那两个蠢货弟兄的本事,还能让得迟昼亦或者是卿离隐以那样的人物动了什么结交之心不成?”
这话说的难免有些直白,其间还不乏带着几分嚣张之意,可此言落到夜荼靡的耳朵里,却是让夜荼靡忽而就愣怔了一下。
一直到这个时候,夜荼靡才真真切切的明白了俗话所说的那一句“关心则乱”的言语,到底是为何而来的了。
沈沐辞这话的道理实在是简单得很,若是平日里的夜荼靡,当然是不会想不到这个可能的,但是因为她实在是担心沈沐辞这边,竟是完全忽略了这些个事情了……
恰恰是如同沈沐辞所言,就算是他已经给了机会让沈鸿然还有沈云枫这两个蠢货去接触了其余三国的使臣又如何?
无论是西凉迟昼那个阴恻恻美人的性子,亦或者是北疆祭司卿离隐那等清贵凌世的神秘习性,还是说东冥那一位看上去虽是如男南柯一般温软无害,但实际上却是行为狠辣新人储君,依着他们的眼界和实力,都是绝对不会和这两个人有了什么过多交集的。
如此一来,倒是夜荼靡有些思虑多了。
意识到这个问题,夜荼靡有些神色不自然的笑了笑,脸上的神情有那么几分微妙,似乎是在为自己竟然是没有想通这么一点小事而感到隐约有些尴尬。
她微微抬了抬衣摆,将那一双染了鲜红丹蔻的手轻放在唇齿之间,佯装咳嗽了两声,这才在沈沐辞灼灼的目光注视之下,耳尖微红的转移了话题道:“倒是荼靡想多了,太子殿下既然是早就已经处理好这些事情,荼靡便也不再过多过问了。”
沈沐辞看着她这般神色微妙的样子,唇角的笑意也是越发明艳了几分,他弯了弯眉眼,漫不经心的笑道:“本宫的事情,郡主倘若想要过问,随时过问便是,反正这些事情,本宫但凡知晓,必然会悉数告知了郡主的。。”
夜荼靡:“……”
眼看这沈沐辞现如今褪去了平日里的凌厉凉薄,如此温软带笑的样子,夜荼靡一时间觉得有些很是拘束,她很是不太习惯这样的相处方式,哪怕是上一世,两个人最亲近的时候,沈沐辞也从来都没有用这般温软带笑,眸含宠溺的神色看过了自己——
不,或许这样的情况还是有的,只不过上一世的夜荼靡在她那短暂的有生之年中,却是未曾亲自注意过这些个小细节就是了。
但越是这样,夜荼靡心中便越是觉得有些不太自在了。
要说夜荼靡内心之中对待沈沐辞的感情,其实并不是如她表现出来的那般,似乎很是淡漠的,恰恰相反,沈沐辞是在夜荼靡十岁生辰之日将她从夜素绾的刀下救回来的恩人,从那之后,夜荼靡便是一直跟在沈沐辞的身边,一直生活了很长的时间。
除了唯一的一次,夜荼靡落入了有心之人的陷阱之中,费尽了千辛万苦逃窜出去又暂时和沈沐辞事联系不上的时候,夜荼靡躲在姜南柯的身边被收留了一段时间之外,她和沈沐辞二人基本上都是形影不离的。
如此朝夕相对的日子,别说是人,就算是两个木头,那应该是多少会有了几分感情的。
更何况夜荼靡本就不是什么没有良心的人物,姜南柯对她的几日收留之情,夜荼靡尚且能够记得如此清楚,而且一直想着要回报了去,沈沐辞对她的那些个更加之重的救命恩情,夜荼靡又怎么可能真就那么轻而易举就忘怀了去呢?
这自然是不可能的。
因着不想拖累了沈沐辞的缘故,夜荼靡已经是极力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