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儿这场九州四国会鼎的盛宴之上,唯一一个有资格能够自称了自己一声“本世子”的人,除去苏珞白之外,显然是没有旁人了。
而他这么一声突兀至极的出声,别说是将夜家夫人给惊着了,便是夜荼靡自己,也完全没有想到苏珞白会想着要帮自己去测了夜芙兰体内的内丹。
她的视线从姜南柯的身上,转而落在了苏珞白的面容之上,便是瞧着那位素来被称之锦韶玉华的南诏世子爷,此时已经是从他的席位之间站起了身来,直直的朝着夜家夫人和夜芙兰二人的方向走了过去。
夜家夫人哪里会想到这位南诏太子也是个狠人,自己分明都还没有认可了他的提议,但苏珞白自顾自的一番言语之后,竟然是丝毫没有打算顾及了她和夜芙兰想法的意思,直勾勾的就朝着自己走了过来了。
“苏世子……”瞧着苏珞白目不转睛行过来的模样,夜家夫人此时的面容之上,也是真的是有那么几分慌乱之情了。
她忽然也开始后悔起来,为何自己自打出席了九州四国汇鼎的盛宴之时,因为念及苏珞白并非是九州皇族身份的缘故,就对他一直以来没有什么太过亲近的态度,现在好了,这位南诏世子爷居然也是想要听了北璃落的话,要测一测自己女儿体内的内丹。
这事儿若是真的就让他弄出了什么名堂的话,那还了得?!
夜家夫人心中发颤,所以即便是厚着脸皮,也仍旧是强迫着自己尽了最大的和善之意去唤了苏珞白的名字一声。
苏珞白仍旧是身穿着一身海棠花色的常服,趁着他俊美的五官越发精致而又明朗,听着夜家夫人哆哆嗦嗦的呼唤言语,苏珞白目光平静的看着她,眉眼之间丝毫看不出丝毫情绪的回应道“夜家夫人莫不是在以为本世子也会帮衬着妩宁郡主说话,所以也不打算让本是自己去测了身后的内丹?”
他的这句问话语气算得上是极为平静了,而且言辞之间也还算是客气,至少比起北璃落一口一句的冷嘲热讽而言,也算是给足了夜家夫人的面子了。
可不知为何,苏珞白那一张俊美至极的面容落在夜家夫人的眼底之后,却是让得她从始至终都觉得苏珞白的情绪似乎是有那么些些不太对劲。
或许落在旁人眼中,苏珞白的面容神情一直以来都是极为沉静,都看不出任何风起云涌的,可莫名其妙的,夜家夫人却总觉得苏珞白那张沉静自己的面容之下,似乎是掩盖下了一大堆的厌恶情愫。
夜家夫人自问她在九州四国汇鼎之上,除了对待苏珞白的态度不若对待其余几位身带着皇族血脉的五绝公子那般热忱之外,分明也是半点没有作出了什么会惹了他怒火的事情的,而就她所打听的消息,这位南诏帝都的康宁王府世子爷,虽然是和这个国公府千金的确是有那么几分交集,但似乎也不见得有多亲近,理所应当不会为了一个夜荼靡的事情就着急替她出手了的。
可是夜家夫人哪里知晓,他们夜家虽然自诩九洲大族,但是无论是论及底蕴还是声望,其实都远远不及真正的世家大族的,夜家那边之人打探出来的消息,有的是真的,但更多的,其实都是一些已经被世家大族之人掩盖过的消息了。
就好比身为国公府嫡出千金的妩宁郡主夜荼靡,也就是夜家夫人自己在七年前试图谋杀掉的亲生女儿,其实已经安然无恙归来的事情,夜家夫人也是在今儿九州四国会的盛宴之上,亲眼见着了夜荼蘼的那张面容之后才反应过来的,若非是如此,她还一直都以为国公府上的那位郡主只不过是人冒充出来的。
毕竟夜家夫人做梦都没有想到,夜荼靡竟然会是在七年之前被自己一剑毙命之后,并没有真的就那么惨死了去,反而却是侥幸被鬼谷神医的人给救了一条命,最后还自己找回了南诏国公府来了。
当年那件事情是夜家夫人自己亲自下的手,所以她一直都觉得夜荼靡早就应该死在了七年之前的那个生存之夜的。
正是因为如此,夜家夫人其实也并不清楚夜荼靡和苏珞白二人之间的关系,其实也算得上是亦敌亦友的一个存在。
不清楚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所以夜家夫人也完全搞不明白苏珞白现在要听了北璃落的建议,打算替夜芙兰测一测内丹的举止,到底是什么个深意。
可是搞不搞得清楚是一回事,现如今苏珞白这个九州五绝公子之一的人物都已经亲口提出了要听夜芙兰测一测内丹的事儿了,夜家夫人现在还真就是没有办法拒绝了苏珞白就是了。
毕竟苏珞白身为九洲五绝公子之一的身份摆在这里,自己若是一味拒绝,九重楼上的人必然是会起了更大的疑心就是了。
可是……
苏珞白这个康宁王府世子爷虽然是面容安然,可是他的那么一副神情始终还是让夜家夫人有那么些许不太对劲就是了,她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是好,心中总有些许不太好的预感冒了出来。
但即便是夜家夫人的面容如此犹豫不已,苏珞白竟也完全没将她的犹豫放在了眼中,在夜家夫人隐约有些惊恐的神情之下,苏珞白已经是长身而立的直直站在了瘫软在地面之上的夜芙兰身前了。
夜家夫人心头一跳,几乎是没忍着差点就要伸手将苏珞白给推开了去。
当然这个冲动终究还是被她忍耐了下来,夜家夫人将目光落在夜芙兰的身上,指望他自己能够争口气替自己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