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倏地垂眼一看,立刻像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甩开了东辰锦的手,由于动作太大还牵扯到了背后的伤口,“嘶!”
苏云染痛得皱眉,迎面忽然一阵风,她鼻端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沉香味,那恍若谪仙的男子已经靠了过来,“为了让你快点好起来,因为……回京之后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苏云染猛然回忆起她昏迷之前的一幕。
该不会……
她迟疑地看向东辰锦,东辰锦挑唇灿烂一笑,紫眸澄澈如水晶,毫不犹豫地吐出两个令字,“成亲!”
苏云染眉心跳了跳,虽然成亲的事情让她逃过一劫,但是那晚之后,东辰锦对她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威胁,成亲无疑是将一个定时炸弹绑在身边,随时可能粉身碎骨。
“有什么想吃的吗”东辰锦忽然问了一句,打断了她的思绪。
被他这么一说,苏云染还真的觉得饿了,毕竟两天没吃了,本来就虚弱,再不吃东西就变得更加虚弱了。
苏云染点点头,“我想吃……绿豆糕。”
刚说完苏云染就想起绿豆糕只有帝京才有,他们现在还在半路上呢,去哪里给她找跃日斋的绿豆糕去,她立刻改了口,“算了,不要绿豆糕了,给我一点粥吧。”
她刚说完,马儿嘶鸣了一声,马车就停了下来,看样子好像是休息了。
清风的声音在外面响起,“王爷,饭食是送过来吗?”
“不用了,本王亲自去取。”
苏云染估摸着东辰锦大概是这两天一直被她拉着走不开,想趁这功夫出去放放风。
也好,她背后那层皮还没扒下来呢,虽然师父有帮她上过药,但是两天没换药,捂都要捂出痱子来了,确定东辰锦离开之后她才吃力地爬起来,锁上车门,慢吞吞地解开衣服,掏出师父给她的专门用来卸皮的药粉,和了一点茶水抹在身上,然后那层皮就渐渐地开始脱落,轻轻一碰就掉下来了。
原本光洁的后背上深深浅浅的不满不规则的的伤口,看上去狰狞可怖,苏云染对大伤小伤早已是习以为常了,她受伤得最厉害的一次,子弹距离心脏只有两公分,对手是组织里叛逃的顶尖高手。
她之所以能赢,并不她比那个前辈厉害。
叛逃的前辈瞒着组织在外面组建了家庭,还生有孩子,苏云染找打她的时候她已经是七个月大的身孕,即便如此,当时才初出茅庐的苏云染根本不是她的对手,被逼得节节败退之后,苏云染中枪之后催死挣扎,忽然把目标放在了她的小腹。
假意攻击她小腹的时候,对手想也不想立刻去护孩子,给了苏云染可趁之机,一枪击中。
苏云染那时不明白,不过一个还未出生的孩子而已,有什么能比自己的命更重要?
但是她后来还是完成了那个前辈的临终嘱托,瞒着组织,悄悄把遗腹出生的孩子送到了她丈夫那里。
直到后来她也像所有傻女人那样坠入了名为爱的骗局之中,被一枪毙命之后她终于明白,心若软弱,纵铁甲难护。
苏云染准备上药的时候才发现她的药都不在这里,转身的刹那突然有个什么东西咚一声掉到了地板上,精致的白瓷小瓶泛着温润的光。
她凝眉,慢慢蹲下身子捡起来,认出那是南宫莲华给她的那瓶药,当时她并未当回事,南宫莲华硬塞给她,她也没去管,原本就没打算用。
拔开瓶口的软木小塞子,一股幽幽的草药气息自瓶中袅娜而出。
苏云染闻了几闻,也不管其他,直接拿起来就用,那药是比水要粘稠一点的样子,苏云染顺着后颈直接往下倒,刚一沾上,后背立刻一阵火辣辣钻心疼痛,苏云染手指猛地收紧,骨节发白。
然后片刻过后,当那阵痛渐渐消退,隐隐还透出一丝冰凉来,之前的痛明显减轻了许多。
苏云染草草收拾了一下,穿上衣服,东辰锦的声音就在外面响起,“云儿?”
“来了。”苏云染起身走了一步,打开门栓,不得不说他们这辆马车真是飞一般的豪华,是普通马车的三倍不止,四周围全是软垫,壁上还有很多小格子,想来放了很多美酒。
东辰锦看了她一眼,有些无奈地伸手过去替她把系错的衣扣重新系了一遍。
看着她巴掌大的小脸上飞起两朵红晕,才算满意,把放下的食盒拿了过来,“你要吃的东西。”
“谢王爷。”苏云染快速结果食盒躲到一边,刚一打开食盒她就惊讶了,“这里怎么会有跃日斋的绿豆糕?”
东辰锦把她拉到软垫上坐下,“这绿豆糕就只有跃日斋能有,别处不能有吗?”
“难道你把跃日斋的糕点师傅一起带来了?”
东辰锦不回答,拿了一块送到她嘴边,东辰锦说,“尝尝本王的手艺。”
苏云染犹豫了一下,还是张口咬了一下,味道松软可口,微甜不腻,的确就是跃日斋的味道,“王爷合适学会做糕点的?”
东辰锦温柔地笑,“王妃爱吃,王爷只要身先士卒,还满意吗?”
苏云染有些怔楞,“你……为我去学的?”
“你很感动?”东辰锦挑眉看向她,忽然凑了过去,苏云染这次发现,原来东辰锦的睫毛这么纤长,这么浓密,一垂眸一抬眼间皆是风情。
只听东辰锦温润如玉石的声音低低传来,“那就亲我一下,当做回礼如何?”
苏云染大窘,慌张抬头的瞬间去没料到东辰锦就在她上方,一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