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最普通的酒菜就可以了。”想了想,还无不忘补充一句。
“公子稍等。”
东辰夜随意看了一下,没看到什么可疑的地方,便关了门。
他现在很烦躁,如同被关在笼子里的野兽。
离开前的一刻,现在大权旁落,连父皇都已经下了圣旨要捉拿他。
他是朝廷重犯,一出去就会被人追着讨要他的脑袋。
而他还极其地矛盾,既要躲避外面布下的天罗地网,不被东辰锦抓到,又要主动联系上东辰锦,让他帮自己。
东辰夜思来想去,忽然木质窗户“笃笃笃”地响个不停!
东辰夜如同惊弓之鸟一般,一下子跳了起来。
“谁!”
外面么人回答,笃笃笃的声音还在继续。
东辰夜忽然心头一松,随手把窗一开,一只白色的鸽子扑腾着翅膀飞了进来。
这是他专门用来还南宫莲华联系的另外一条线的信鸽,自从发现往来信件似乎有被人动手脚的嫌疑以后,东辰夜就把和南宫莲华的重要联系地点放到了万花楼来。
反正他fēng_liú王爷的名头在外,在万花楼,也方便掩人耳目。
南宫莲华来信,询问东辰夜是否知道他妹妹南宫若雪的消息。
东辰夜嗤笑,他现在自身都难保了,哪有功夫去管什么南宫莲华的妹妹!
不过……
看完南宫莲华的来信,东辰夜忽然瞥到了还在昏迷的苏云染。
东辰夜看到苏云染被刺中左胸,不过她心脏不在左边,而在右边,所以那一刀对她来说并不是致命伤。
所以他实在想不明白苏云染到底为什么醒不过来。
想到苏云染在南宫莲华那里三年,会不会南宫莲华对这件事知道一些什么。
苏云染虽然昏睡着,却睡得极不安稳。
睫毛簌簌颤抖,一幕一幕她最不想记起的记忆在眼前闪过。
她看到大雨滂沱中什么也看不清,脚下一滑,身体急速坠落,风声在耳边呼啸。
她慌乱地伸手想抓住什么,可是什么也抓不到,什么也抓不到……
原来这里只有她一个人,原来她一直都是一个人……
画面一晃,到了两军交战的场景。
她白发如雪,他气宇轩昂,他们是敌人。
可是滚下山谷时候,他背着她,一步一步走得沉稳坚定。
那时候苏云染真的忽然冒出过,如果这条路就这么一直走下去,没有尽头,该多好。
浅浅想来,他们一起走过的路,有多长。
连她自己都数不清,只是蓦然回首,就这样爱了……
那个人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她假装不看,却早已经深入骨髓。
他精心设计的相遇,她明明当时厌恶防备的,却在这过程中做了很多以前的她根本就不会做的事情。
他总是能轻易挑起她的情绪,逼得她露出本性,所以她渐渐卸下伪装。
他总是深沉如海,却情深意重,生死不离,所以她渐渐回报。
忽然一只绵绵软软的小手握住了她的手,苏云染被吓了一跳,一动不敢动。
却渐渐平静安心下来,紧绷的嘴角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那是她的孩子啊……
“大夫,怎么样?”
东辰夜立在一旁,看那须发斑白的老郎中一会把脉一会皱眉,一会翻眼皮一会又疑惑。
“老夫才疏学浅!实在看不出这夫人到底得的是什么病,如今只能先开些治她伤的药,让她的伤早些好起来,还有一件事……”
东辰夜见那老郎中犹豫,心知怕是什么不好的消息,“但说无妨。”
“是……这位夫人怀有身孕……”
“这我知道。”
“空有滑胎之势……”
东辰夜一愣,“什么?”
老郎中竹筒倒豆子,“这位夫人脉象极其虚弱,而且脉象紊乱,时强时弱,依老夫看,恐怕不止是受伤,但具体是生了什么病还是中了什么毒,老夫真的瞧不出来。”
他老人家行医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在青楼给人这么看病的。
不由对这两个古怪的男女多看了两眼。
东辰夜给了银子,“多谢,我和夫人出门在外,躲避仇家追杀,所以……希望大夫能……”
“老夫明白!老夫明白,公子放心,今天这事老夫会守口如瓶的。”如此一想,事情倒也解释得过来。
大夫走后,东辰夜真的是越发得头痛了。
原本就已经不知道如果苏云染在他这里他要怎么办,现在好了,经大夫一提醒,他忽然发现,原来还有个倒霉孩子!
他这未出生的小侄子如果滑胎的话,就算苏云染没事,苏云染和东辰锦估计也能把他撕了!
东辰夜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忽然怀里动了一下,他忙把那只差点忘了的信鸽拿出来。
好在青楼这地方也为了附庸风雅,房里都备着笔墨纸砚。
东辰夜现在急迫地需要南宫莲华的帮助,既然一切都已经被揭穿了,他也唯有破罐子破摔!
如果要摆脱现在的困境,重新坐回他风光荣耀的曾经,唯有造反!
要造反就需要有兵权,而他现在是绝对不会有权的,所以要暂时借助一下南宫莲华的力量。
当然,东辰夜不会把自己说得一无是处,没有价值的对手,南宫莲华也不会愿意出手帮他。
当然,他也顺带问了一下苏云染的情况。
在这只信鸽放飞之后,东辰夜又写了一封发往边关的急信!
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