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咱们的合同可不是这么写的。”凌沧冷声道。
“错了,合同可是写着,如果欠债人无力偿还欠款,我们有权强制收回资产。”另一个总经理冷笑道。
“我凌家还没倒呢,你们就这么着急了?”凌沧终于是忍耐不住,直接说道。
身为大家族,谁没几个亿外债?
富豪榜上排名越靠前的人,负债也越多。
两个银行总经理不过是出头鸟而已,为得就是来探底。
他们背靠银行,后台不小,大不了事后调走就是。
而凌家,却会被这件事搞得非常难堪。
毕竟是凌千里的寿诞,两人出来讨债,相当于是打脸了。
场下的宾客们,有的心怀担忧,有的事不关己,更多的,却是幸灾乐祸。
他们都是凌家的手下败将,却迫于实力,不得不臣服其下。
凌家发展的太快,积累的怨气也不少。
凌千里若是没事,可以一直压着,甚至慢慢化解。
如今凌千里出事了,可谓是树倒狐弥散,人心尽显。
“凌沧,别说哥两个说话难听,你不过就是个富二代而已,没了凌千里,光凭你啊,还真撑不起整个凌家来。”
“你什么意思?”凌沧眸子一冷。
这总经理的话,等于是在说他不行,算是赤果果的打脸了。
“怎么,非要我说你是个废物才甘心?”
这个经理冷笑起来。
凌沧脸色铁青,手中端着的酒杯微微颤动。
就在刚刚,他们还相互碰杯,预祝对方事业兴隆,没想到酒才下肚,人就已经倒戈了。
倒不是缺这两家银行的钱,而是这时候出来要钱,等于是在剥凌家的面皮。
偌大一个家族,最好的就是面子,怎能容许他人挑衅?
可如今两个小小的银行经理,居然就敢跳出来指手画脚,摆弄钱术。
凌沧那叫一个气啊。
这个时候,又有人跳出来了。
“凌老板,我那工程的尾款,是不是也该结一下?”
说话之人,是一个光头胖子。
虽然穿着西装,却被肥肉填的非常厚实,看起来就像是个暴发户一般。
“这种事情,找我财务谈就行。”凌沧看了胖子一眼。
“哟,凌老板店大,看不起我们小公司啊。”胖子放大音量,阴阳怪气道。
凌沧面皮一跳,放在寻常,这种地位的人连和他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如今却是敢跳出来闹事。
没有了凌千里,果然会有意外啊。
不过这都是小事,凌沧还应付的过来。
他扬声道:“各位,今天是我父亲的寿诞,还请你们给个面子,如有公事的话,等寿诞结束之后再谈,怎么样?”
‘那是当然,我们今天是来给老爷子祝寿的,怎么可以谈公事呢?”
“就是啊,咱们今天只道贺,不谈事,对吧?”
有人开口喊道,非常配合。
这都是和凌家有密切来往的企业势力,算是绑在一条利益链上的蚂蚱,自然不会看着凌家出意外。
“说是寿诞,可寿星人都不出来,这又是什么意思?”
突然,一道声音不合时宜的想起。
看到出声之人,凌沧脸色起了变化。
那是一个六十余岁的老人,头发花白,满面皱纹。
但这人却有着场中所有人都不敢小瞧的身份,华东丰家家主的兄弟,冯永安。
冯家也是华东的老牌家族,和凌家同在东苏省,也算是一方霸主。
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平日里的利益扩张,两大家族虽有合作,更多的却是摩擦。
虽然没到达相互对付的地步,可互相给面子还是必要的。
冯永安是冯家家主的亲兄弟,严格来说算是凌千里的同辈。
他亲自来祝寿,凌千里没有出场,的确说不过去。
对于这位长辈,凌沧是不敢造次的,客气道:“冯叔叔,我父亲的身体状况您应该也知道,今天实在是不方便,便由我带为主持一下,实在是过意不去。”
“要是过意不去的话,就叫你爹出来,好生说两句话,这样对大家都好。”冯永安冷声道。
他说话虽然不客气,却是点出了事情的关键,其实是在暗中帮助凌沧。
有他出声,其余心有异心之人,多少都会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可以给凌沧省去不少麻烦。
“实在是抱歉,冯叔叔,不是我不肯去,实在是因为父亲突然犯病,躺在床上起不了身,否则以他老人家的性格,爬也会爬过来见大家的。”凌沧装出一副头疼的样子。
事情还没到最严重的时候,还用不着去请凌千里。
若是这点小事都应付不了,恐怕凌沧在父亲心中的地位会更加不堪。
“既然凌老爷重病在床,那就别开这次寿诞嘛,害我们大老远跑这么一趟,真是麻烦。”
果不其然,还是有心人开始挑唆起来。
“就是,我们本就是来见凌老爷的,现在却是见不到,跟白跑什么有区别?”
“要我看呐,恐怕凌千里现在已经咽气咯,凌家摆这么一出,是在拖延时间呢。”
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传出,非常难听,却像是画龙点睛,点燃了众人的情绪。
凌千里重病,人尽皆知。
大家来此的原因,就是为了看凌千里的气色,并决定自家之后的出路。
如今人没见到,凌沧却是推三阻四,其中定有猫腻。
冯永安叹了口气,跟凌沧摆摆手,示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