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历过数次生死关头,越娘对死亡的嗅觉也越发敏感。一滴汗水从越娘抽搐的眼角落下,眼睛顿时一片刺痛。
53、54……卧槽卧槽!都这个时候了,大胡子你特么居然还能忍得住!55,这还不撒手?老娘敬你是条真汉子!……是不是马上就要用坠崖震坏了内部零件导致计时装置不准来圆谎了?
56……
柳叶息闭上眼,开始反思,是自己演技不过关,还是大胡子不怕死,自己没能对症下药?57……
“好!老子答应了!”越娘抽回手,咬牙切齿,“你快让此物停下!”
柳叶息软倒在地,猛地睁开眼:“咳咳,你同意,我和我家公子……”
“老子向来言出必行,快让它停下!!!”
柳叶息欣喜若狂,拔出上发条的按钮,指针稳稳停在了原点前一小格位置上。啪地合上盖子,柳叶息扬起沙哑的嗓音,冲越娘愤然离去的背影道:“咳,咳咳,多,多谢!”
越娘停下脚步,头也不回:“丑话说在前面,老子虽然同意你二人暂在谷中医治,但你们的衣食,老子一概不管!还有,你家公子情况一旦好转,就即刻出谷,并不得同外人提起此地一个字!”
“一言,为定!”
见越娘回了一间屋舍,并砰地关上门,柳叶息这才真正放下心来,捂着脖颈笑逐颜开地朝和尚看去。
和尚适时正后怕地擦去额角细密的冷汗,见柳叶息看来,僵起嘴角道:“女施主好胆色!贫僧,佩服!”
柳叶息托着疲惫饥饿的身体,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拍拍灰咧嘴一笑:“好说好说!”
和尚嘴角一抽,背着顾以岚往一处紧闭房门的房舍走去:“走吧。寒舍平日没有外人到来,更没有多余房间,你家公子伤势严重,便先安顿在贫僧那里吧。”
“多谢大师,有劳大师!只是,大师将房舍让与公子,那大师你……?”
“贫僧无妨,在哪里打坐都是一样。”
柳叶息闻言,肃然起敬。果然和尚都是舍己为人的活!起敬归起敬,跟在和尚身后亦步亦趋,柳叶息丝毫不知蹬鼻子上脸是什么。
“不知大师可有什么果腹之物?说来不怕大师笑话,我与公子掉下山崖,已有两日未进饮食,如今腹中实在饥渴难耐得紧。”
“正巧贫僧今晨采了些小果,女施主若不嫌弃,可先用些。”
“不嫌弃不嫌弃!”有吃的就谢天谢地了,“大师叫我贰喜就好,不知大师如何称呼?”
和尚在房门前停下脚步,腾出一只手推开房门,转身单手合掌往胸前一竖:“阿弥陀佛,师父赐名泓一。”
???红衣?怎么男子名字女性化是此地的特色?怎么连和尚的法号都那么……
柳叶息满脑子问号,跟着和尚进了房门追问:“敢问大师,是哪个红,哪个衣?”
和尚将顾以岚放在床榻上,扯过几乎没有动过的薄被盖在顾以岚身上,这才转身笑道:“碧水泓静的泓,一元初始的一。”
红镜的红?一元初始……等等!
“大师莫非就是著有《泓一游记》的那个游僧泓一?!”
泓一愣了愣:“女施主竟知晓贫僧的记录?贫僧确有记录各地见闻的习惯,却是担不得著书一说。”
柳叶息瞠目结舌:“真,的是泓一大师本人?!但我听我家公子说过,泓一大师十岁起便同其师父明远大师云游四海,后独自一人上路,如今已是四十七个年头。”柳叶息盯着泓一的脸,目瞪口呆,“年近花甲的大师你,为何看上去就像二十出头,同我家公子一般年岁?”
这驻颜术也太成功了吧?要是能学到手,何愁不能发家致富?!
泓一神情再次僵了僵,坐在床榻旁对柳叶息温言道:“桌上盘中便是贫僧采摘的果子,贰喜施主不妨先用些。待贫僧先为你家公子仔细把脉,再与你详说。”
柳叶息连连鞠躬:“好好好!多谢大师多谢大师!先救公子要紧,大师您先忙您先忙!”
来到桌旁,简陋的土陶圆盘里果然装了几枚鸡蛋大小的橙黄色果子。柳叶息拿起一个凑到鼻子下闻了闻,又小心咬了一口,随即微微皱起眉。奇怪,明明闻着挺香的,怎么吃着一点味都没有?
因为担心顾以岚的伤势,疑惑只在脑中一闪而过,便没了踪影。怕顾以岚醒来一时没有食物,柳叶息极为克制地只吃了两枚果子,又偷偷藏了两个。这才守在床边,不时看看顾以岚,不时看看泓一。
柳叶息等了好一会,泓一才号完脉收回手。
“泓一大师,我家公子他如何了?”
“他曾先后动用过两次内力,以致蛇毒侵入心脉。若非他体质奇特,会缓慢吞噬同化那些蛇毒,此刻摆在老衲面前的,便是一具早已凉透的尸骨了。”
柳叶息一惊:“!!!求大师务必救救我家公子!”
泓一摇摇头:“非是贫僧不肯救你家公子,而是你家公子吉人天相,体内已开始自我治愈,贫僧随意出手,只怕会好心办坏事。”
柳叶息愣了愣:“大师的意思是,公子他这样躺着就行,不需要别的救治?”
泓一点点头,又琢磨片刻:“短则两三日,长则五六日,你家公子就能将蛇毒全面吞噬干净,届时便会自行醒转。”
不知为何,柳叶息脑中忽然飘过前世尤为喜爱在某点网站翻看那些光怪陆离网文的许辛,曾跟自己手舞足蹈说起过的那些,谁谁谁血脉如何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