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咯,咳,咳咳,你这咯……做,呃什么……”
柳叶息愣了愣,满脑子问号地眼睛再次睁开一条缝,向两人看去,顿时被惊得魂飞魄散。上一刻两人还浓情似火蜜里调油的两人,下一秒,女子便被男子单手掐着脖子脚尖离地提了起来。
说话间,男子依旧是那副情人间轻言调笑的腔调:“做什么?我想要你的命~你说我做什么?”
???!!!这什么发展这么极端?为什么狗粮吃着吃着突然吃出了刀子啊喂?这特么跟说好的开车剧情压根毫无关联啊!老娘要看的不是杀人现场版啊!啊啊啊啊,为什么不直接晕过去!为什么要自作聪明屏息憋气!真特么是哔了狗的将计就计啊!
面对这陡然突变的剧情走向,显然还有人比柳叶息更加不可置信。
“你,罗晟咯呃,你怎……为何咳咳,这般咯,对我?”
“为何?自然是为了她。她与你虽非至亲,却也同宗同族。你只因妒恨她深受主上重视,便屡次三番诋毁陷害她。我从前一直不与你计较,如今事了你没了用处,我自然容不得你多说她半句不好。新账旧账,总要一一清算的~”
“可,可是咳咳,那贱人,唔呃……同你说,咯了我什么?”
“她那般的人,即便受了欺辱,又岂会对人提及半分?”
“那你,为何?咳咳咳,你之前,分明,同我说……莫非呃那些,都是,骗我的?”
“那些可都是你自己说的,我不过顺水推舟,可从未自己说过。事到如今,我也不妨实话告诉你,自我幼时第一眼见到她,便被她吸引,为她深深着迷……若不是你当初自作聪明,又怎会是她被……呵呵,我与你一个将死之人说这么多作甚?”
“呃……咯唔……咳咳……”
“你我总算是好过这么些年,我知你怕痛,特地选了这么个不那么痛的法子送你上路。你说,我是不是很是贴心~?我也知你早就想毁了她的容貌,你放心,我会在你死后再划花你的脸。你看,我总归是怜惜体恤你的~”
“杀了咯,我,你如何……呃对上头…解…释……”
“解释?我既选择此刻动手,自然是想好了万全之策。”
“那你,可,咯呃……我已,唔有了,你的……骨咳肉……”
“我自是知晓的,若非如此,我又怎会特地选择对你动手?”
“哈,哈哈,咳咳……我,呃洛天,舒,当真咯,有眼无珠!竟,会被你,唔骗得,死唔塌地……你咳好狠,好狠的心!唔呃……我恨,恨!罗,晟,咳咳你,不得……好,咯…………”
重物落地的闷响,惊得柳叶息立马合上双眼,调整呼吸。
柳叶息怂了,是真的怂了,怂的一批,比刚才的过山车还怂!并对对自己没有早早被迷晕,悔的肠子都青得发紫了。
连对处了几年的老相好,还怀了自己的孩子,连这都能面不改色说杀就杀……还有什么是比与一个冷血杀人狂单独相处更可怕的?哦,不对,和一屋子虫子相处才更可怕!好歹是人还有沟通转圜的余地,而虫子……呸呸呸!这都什么时候了!为今之计,只能继希望于自己过硬的演技,能成功骗过面前的冷血杀人狂一时片刻,再找机会……
“还想装到什么时候?过来,替我把她的衣服脱了。”
……???他不是在叫我,肯定不是在叫我,绝对不是在叫我。柳叶息坚定地自我催眠,却悲哀地发现踩着残渣碎物的脚步声,离自己越走越近。然后,蹲在自己跟前。
“怎么,当真要我如同对待洛天舒一般,你才舍得醒过来?还是说,你更重视你腹中之物?”
说着,有什么粘腻冰凉的硬物贴上柳叶息脖颈。
柳叶息一个激灵,慌忙睁开双眼。眼前的冷血杀人狂,靠得柳叶息极近,近到柳叶息甚至一时间无法看清其全貌,只觉对视的眸中尽是寒彻骨髓的淡漠。不嗜血,却比嗜血更叫人恐慌惧怕。
呼吸间,罗晟灼热的气息尽数喷洒在柳叶息毫无血色的脸上,激起一层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开口时,柳叶息嗓音不自觉地发颤。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罗晟却不回答,缓缓左右歪头盯着柳叶息仔细看了半晌,忽而扯起嘴角嗤笑一声。收回紧贴柳叶息脖颈上带血的匕首,并在柳叶息肩头的衣物上不紧不慢擦干净了匕首上的血迹。
“嗯,胆子果然不小,还算有些意思,也不枉本大爷为你杀了老相好。”说着,罗晟站起身,“去,把她衣服脱了。”
罗晟这语气和态度,仿佛是在说“也不枉本大爷为你捏死了只蚂蚁。去,把蚂蚁清理了。”
柳叶息心也寒胆也颤,双脚还微微发抖。扶着身后的树干站起身,小心而戒备地绕开罗晟。挪到洛天舒仍有余温的尸体旁,低头一看,原本娇艳动人的面容已被划得血肉模糊没有一寸完好的皮肤,有些地方甚至深可见骨,完全看不出其本来面貌。
骤然见到这样一副该打十八层马赛克的生动画面,柳叶息一个没忍住,躬身干呕起来:“呕——”
“别磨磨蹭蹭,本大爷的时间可宝贵得紧。”
卧槽!嫌我浪费时间,那你特么倒是自己来啊!不但杀了人毁了容,还要脱人衣服。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人家连孩子都给你怀上了,居然还要曝尸山野……这特么只能是冷血人渣杀人狂才干得出来的事!
腹诽归腹诽,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