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狂风,一天一夜的肆虐,秦山各地的水位都开始明显的上升,而地势较低的南山区与秦山开发区,相继开始告急。
武警部队和防汛物资源源不断从各地运了过去,但近三千平方公里,蓄水量近五亿立方米,平素滋养着一方百姓的南山水库,终于显示出它暴虐的一面,任凭防汛工作做的如何扎实与尽力,南山水库的水位依然突破了警戒水位,面临决堤的危险。
接到负责南山区防汛工作的马民强通知后,杨雪立刻起身,赶赴南山区,一路之上,杨雪不断与马民强联系,了解南山水库的情况。
南山水库一面是山,其它三面分别是南山乡、南景镇和越林镇,其中南景镇最大,也是南山区最繁荣的经济区,赵林镇次之,马民强和防汛小组讨论的结果,如果形势进一步恶化,逼不得已之时,只能把水库炸开一个角,牺牲南山乡保存南景镇和越林镇。
如此一来,便要将南山乡村民全部撤离,但问题是,南山乡交通不便,而且村民住的极其分散,又下着大雨,撤离工作难度非常大。
形势危急,杨雪没有丝毫犹豫,在车里便向马民强下达命令,无论炸不炸水库,南山乡村民必须暂时撤离,至于工作难度大的问题,杨雪向刘笑平作了汇报,请求广南军区给予支援,派出在秦山驻扎的一支部队全力配合南山乡村民撤离。
倾盆大雨之中,杨雪赶到了南山水库,张晨风与南山区一众班子成员赤膊上阵,奋斗在防汛工作第一线,唯独不见宋大伟,杨雪沉着脸问张晨风,“宋大伟呢?”
“宋区长在南山湖那边!”
张晨风手中不停的递着物资,向杨雪作着解释,但杨雪却怒了,“他在南山湖干什么?”
南山湖占地面积不过百亩,在这次暴雨之前,南山湖几乎面临干涸的危险,所以,纵使暴雨再下几天,南山湖也不过是完成蓄水的任务而已,决堤绝无可能。
宋大伟作为南山区的区长,放着危急关头的南山水库不管,却留在无关痛痒的南山湖,这简直是在不负责任,连项吉元得知南山水库的情况,还在往这边赶呢!
哪怕是作秀,也必须在这个危急的关头,在南山水库露个面啊!
不过,杨雪在发了一句脾气之后,便不再多言,当蔚陌参#其它的一切,都可以暂时放下。
项吉元赶到之后,立刻会同杨雪、张晨风与南山区长期负责水库防汛任务的一些老同志展开讨论,几人的意见倒是一致,虽然水库的水位超过了警戒线,但还没有到最危险的时候,没有必要考虑炸口子的问题,但为安全起见,南山乡的群众必须撤离。
张晨风立刻道:“既然两位领导都在,我留在这儿也没有用,我去!”
一位老同志劝道:“晨风书记,你都两天没合眼了,还是让别的同志过去吧!”
“两天没合眼?”杨雪眉头皱了起来,刚才一直关心南山水库的情况,没有留意张晨风,这时一看,才发现张晨风面色苍白,双眼布满了血丝,嗓子都几乎哑了,整个人几乎没了人形,杨雪当即斥道:“胡闹,南山区就你一个人?民强同志,你换个人过去,晨风同志现在回去睡觉,天塌下来你也别管!”
张晨风强笑道:“杨书记,我没事……”
“有事没事,不是你说了算!”杨雪说完,转身向给自己打伞的李真诚道:“从现在开始,你陪在晨风身边,看着他睡觉!他要逃跑了,唯你是问!”
张晨风还想争取,但看杨雪神色不容辩驳,只得作罢,乖乖的回去睡觉。
项吉元这才环顾四周,道:“宋大伟呢?”
一位干部说明了情况,项吉元的脸当即拉了下来,“立刻通知他,限他二十分钟内赶到,简直是胡闹!”
杨雪与项吉地势较低的东部视察了一遍,杨雪所到之处,无不是军民一体,同心协力的对水库防线加固加高,杨雪鼓励了一番,方才回到水库防汛指浑部。
宋大伟终于赶到了,只是满面红光,浑身上下充斥着酒气,走路都不稳,看到杨雪,宋大伟嘿嘿的笑着,拿出九五至尊给杨雪上烟,“杨书记辛苦了!”
杨雪厌恶的推开,宋大伟并不气馁,再次将九五至尊递了过来,“杨书记,我知道你对我不太满意,不过我不介意,你是领导,我给你面子!但这烟你得抽,不然就是不给老宋面子!”
“你还真没有让杨书记给你面子的地方!”项吉元冷冷的斥道,同时吩咐身边的武警,“这时候你居然还有心思喝酒,简直是无法无天,把他拉出去,让他清醒一下!”
宋大伟立刻被拉了出去,在大雨中清醒,杨雪意味深长的道:“项市长,需要清醒的不仅仅是他一个吧?”
杨雪说完,没有等项吉元回答,便向水库大坝走去。项吉元站在身后,望着杨雪的背影,久久沉思。
确实,张晨风和宋大伟同为南山区的正处级领导,但面对问题时,表现却形成了截然不同的反差,一个两天未曾合眼,一个却在饮酒作乐。
项吉元在秦山十几年,虽然迷恋权力,贪图享乐,但他确确实实为秦山作出了贡献,包括用人,秦山除了治安不好,经济在这十年之间,已经翻了两番。
所以,项吉元对这座城市是有感情的,他不会允许别人染指这座城市,却也不会容许别人对这座城市的破坏,或者,令经济发展迟滞了起来。哪怕宋大伟是他提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