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南城面色倏地一变,“你什么意思?”
“哦,没什么,我的意思,就是这件事的原因大家都知道,何必去执着呢?常秋山为什么会如此主动,这个原因,何省长不可能不知道吧?”
杨雪的回答,并未令何南城释疑,何南城面色阴晴不定的望着杨雪,“就这么简单?”
“不然呢?何省长以为还有什么?”
或许是杨雪的镇定自若感染了何南城,何南城没有再问什么,向杨雪说道:“小杨,身处这个位置可能会有许多奈,不过,消极的应付,会令自己更加的被动!”
杨雪微笑,“谢谢何省长的教诲,杨雪铭记在心!”
何南城注视着杨雪,杨雪的微笑,令他有一丝怪怪的感觉,那不是他熟悉的杨雪,但是具体怪在何处,他又说不上来。也许是杨雪那句出奇不意的话吧,何南城自我安慰着。
杨雪静坐一旁,刚才他脱口而出的一句话,未尝没有翻开底牌的想法,不过,随之他便想到,何必呢?揭穿了何南城,除了令何南城恼羞成怒之外,换不来任何的实际效果,反而,他继续装做一所知的话,倒是可以隔岸观花,闲坐看戏。
从昔日的盲从,被一次次的算计,乃至在现实面前低头,到如今的针锋相对,攻守有道,杨雪恍若经历了一个轮回,残酷的现实,逼着他一次次的改变,进化,如今的他,变得更强,更游刃有余的纵横于宦海,只是,杨雪都不知道,自己是该对这变化欣喜,还是奈。[
即便所有的人都清楚,这次的教师上访,与常秋山不关系,但是,或许是教师们通过这次的尝试,发现这是一条有效解决问题的途径,常秋山对上访教师的劝阻,居然出人意料的功而返。
同一个问题,再一次摆在了四人的面前。
这一次,四人依然神态各异,杨雪依然轻松,倒是常秋山,有些惶恐不安了。
常秋山在春阳做了五年的教育局长,也算是历经了风风雨雨,常秋山自以为,对下属、对教师们的掌控,已经到了随心所欲的程度,然而,今天常秋山却发现,他的控制力,并没有他想像中的那么强。
而失控,或许便是崩溃的开始。
常秋山不由的将求救的眼神,投向了何南城。
杨雪轻松之余,也将三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常秋山与何南城瞬间的眼神交流,令杨雪恍然大悟,难怪,何南城对此事如此的上心,原来,何南城在暗中为常秋山助威。
只是,杨雪不明白,何南城是为了什么?常秋山的后台?还是其它的因素?
何南城沉吟片刻,向杨雪说道:“小杨,刚才我就此事和陈书记交换过意见,陈书记的意思,尽快解决此事,绝不能让此事在再继续下去,小杨,你是春阳的市委书记,你拿个意见吧!”
何南城步步紧逼,杨雪却也不甘示弱,“何书记,我也想解决此事,可是,这件事关系着两亿多的资金,即使先行支付支付一个月,也要七八千万,我没有这个权力,直接动用这七八千万啊!”
杨雪所说,何南城当然也清楚,可是召开常委会和班子会研究此事,现在为时已晚,何南城果断道:“非常之时,当以非常之手段,小杨,不能再犹豫了!”
非常之手段?
杨雪心里冷笑一声,何南城倒是打的好算盘,眼前紧急时刻,他以非常之手段解决,将来出现什么问题,这个责任,谁来负?
杨雪不怕担负责任,可也不愿承担这种不明不白的责任!
杨雪念头一定,向何南城说道:“何书记,这不是小事,我需要开常委会研究一下!”[
何南城也明白,自己这样做,有些强人所难了,杨雪早已不是昔日那个一冲动,光着膀子就上的杨雪,不可能因为他的一个命令,就直接奋不顾身的跳入坑中。
唯此,何南城道:“这样吧,我把这件事向陈书记汇报一下,看陈书记什么意见!”
陈凌风的回答更干脆,这是春阳的事,有春阳市自行决定。他要的,只是一个结果。
何南城得到了这个指示,自然是原话转告春阳的三人。
既然是春阳的事,何南城对杨雪的要求,便更实际的作用,那么,杨雪依葫芦画瓢,直接下常秋山下达命令:“拖欠教师工资,本来就是春阳市教育局的责任,春阳市委不欠教师三个月的工资!你自己想办法解决!”
命令层层转达,最后又落到了常秋山身上。
常秋山终于明白,什么叫做扳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为了利益,他一手策划了教师上访,也是为了利益,教师们拒绝了他撤军的要求。
现在,杨雪打定主意,对这件事不管不问,并且将压力直接转嫁给常秋山,常秋山却有些可奈何了。
杨雪站起身,“何省长,春阳那边儿还有考核等着我,我先回去了,这里的工作交给常局长了,我还是那句话,如果常局长自觉不能胜任,我可以考虑将他动动地方!”
何南城笑道:“小杨,你是春阳的一把手,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离去?这件事闹的太大,你同样难辞其咎啊!”
杨雪淡淡道:“请何省长放心,该我负的责任,我绝不会脱!”
言下之意,不是我的责任,谁也不到我身上。杨雪的这几句说的挺冲,何南城再也说不出话来。
杨雪说完,转身就走,刘高天愣了片刻,向何南城道:“何省长,我劝劝杨书记去!”
何南城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