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斐走了出去,偏西的日头还是烈得让人眼花,上了马车,苏斐淡淡地吩咐道,“回侯府吧。”
……
苏老夫人与苏谦到了定西侯府,门房倒是没有刁难他们,迎了他们去了花厅。
茶都喝了一杯了,也不见主人过来,便是丫头也都是低着头,恭恭敬敬地站门外。
全是把他们晾在花厅里。
苏谦有些气不过,啪的一声就把茶杯搁在了桌上,刚要开口。
苏老夫人睁开了微眯着的眼睛,扫了过来,“谦儿,稍安勿躁。”
“祖母,他们欺人太甚,不见就不见就是了,何苦这样侮辱您?”苏谦说道。
“坐好,不要乱说话。”苏老夫人皱眉,脸上带了威严之色。
他们是来道歉的,是来消苏斐的心头的气的,是来接苏斐夫妻回苏家的,冷落了一时半会,不算什么。
苏谦只好正襟危坐。
又坐了良久,李芸娘才是笑着带了丫头走了进来,“老夫人来了,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冒昧上门,打扰夫人了。”苏老夫人站了起来。
“夫人。”苏谦起身行礼。
“老夫人您坐,二少爷快起来。”李芸娘笑着坐到了主位,然后皱了下眉头,“你们都怎么伺候客人的?茶没了,怎么也不知道添上?上门就是客,更何况,还是亲家,怎么能如此怠慢客人?这要传了出去,别人还不得笑话我们侯府,说我们侯府没有规矩!”
秋佩便是带了丫头重新上了茶和点心。
“老夫人,您这头上是怎么了?这还带着伤呢,有什么事情,让下人过来跑一趟就是了,这么热的天,您老人家亲自过来,便是折杀我们这些做晚辈的吗?”李芸娘看了眼苏老夫人头上包着的棉布,道。
“不碍事了,就是擦破了点皮。”苏老夫人喝了口茶,往刚李芸娘来的方向看了眼,“怎么不见宁儿呢?”
“瑾儿正是闹着,一时离不开,还望老夫人您不要怪她,这孩子就是性子倔,有乳娘在,硬是要自己要喂养,说自己的孩子,自己养着,贴心,以后长大了感情好,贴心,所以,如今孩子是粘她得紧。”李芸娘婉笑着解释了一通。
苏老夫人想着那粉粉嫩嫩如团子一般的曾孙子,心里想得不行,眼里泛起了泪花,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
苏谦见苏老夫人如此,于是恭敬地对李芸娘说道,“夫人,今日我们是来接大哥与大嫂回家的。”
李芸娘微微笑了下,然后敛了脸上的笑容,正色说道,“是该回去,这一家人吗,哪有隔夜仇的,国公府的事我们也听说了,这怎么可能?我和侯爷都不信,还开解着斐儿与宁儿来着,怎么会发生那样的事?齐国公府是什么样的人家?那是孝悌忠信,礼义廉耻之家,怎么会对亲人相残?那不是qín_shòu所为吗?老夫人与国公爷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出来,定是有人诬陷,我和侯爷是劝慰着他们两人,我们都相信皇上一定会还老夫人您与国公爷一个清白的!”
苏老夫人顿时是觉得是被人狠狠地抽了一耳光,脸上由红转青,然后变成了白,各种颜色轮着换了一遍。
偏李芸娘还一脸是正色,一副大义凛然为苏家说话的神情。
苏老夫人羞愧得慌,她吱唔了一声,然后佯装低头喝茶,只恨不得刨个地缝钻进去。
苏谦脸涨得通红,拳头握得死紧,“多谢夫人体恤。”
“那是自然,我们是姻亲之家,自然是要守望互助。”李芸娘点头看向苏老夫人,“老夫人,你说是不是?”
苏老夫人微微点了点头,“是啊,这姻亲之家就该是如此,相互守望,相互帮助。”
“夫人,姑爷回来了。”一个丫头进门禀告道。
“呀,今日怎么这么早?”李芸娘惊讶了一声,把手里的茶放了下去。
话刚落,苏斐就进了屋。
见苏老夫人与苏谦在,他没有意外显然是回来的时候,得了消息,所以直接来了花厅。
进了屋,苏斐朝苏老夫人与李芸娘都行了礼。
“大哥。”苏谦也给苏斐行了礼。
“嗯,祖母与大哥,怎么来了?”苏斐坐了下去,明知故问。
“斐儿,当着萧夫人的面,我就跟说声对不起,你母亲的事,是我的错,是我对不住你。让你小小年纪就失了母亲,是我这个做祖母的让你受苦了。”只要能挽回这个孙子,苏老夫人觉得怎么都行,泛着泪花看向苏斐道,“你母亲人已经不在了,已经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可如今你父亲身在大牢,你弟妹都还小,过去了的,祖母也不追究,谁是谁非,我也不追究,希望你也能消了心头的气,跟我回去吧!你是我苏家的长子嫡孙,苏家可还要靠你来支撑门户,这苏家是你的,爵位没了,可以挣回来,财产没了,也可以挣回来。”
这个孙子何其优秀,只要有他在,苏家就可以不倒。
儿子那么无耻,孙琳琅的嫁妆都不放过,苏老夫人沉痛在心,这话她又不能与苏斐说。
苏斐微微抬头看向苏老夫人,不紧不慢地说道,“过去的,祖母可以不追究,可是亲生母亲的死,我却不能不顾,当没有发生过!苏家?我不媳,你们爱给谁就给谁!你是我的祖母,所以,我不会对你怎样,但,你以后不要来打扰我岳父,岳母了。”
“你是不肯原谅是吗?这都是我造的孽,可你是苏家的长子嫡孙,就该担负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