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逐渐降临,崔若萱还在门外候着,许多将领都陆陆续续走了出来,却一直没见何明远。
顾凝烟看着她焦急的样子,用胳膊肘碰了她一下,说道“娘子,别盼了,说不定,咱们家阿郎被留在宫里,被圣人临幸了。”
“好你个死丫头!学会调侃主人了?姓何的虽然浪荡,却也没到那种地步,再者,他若是敢去卖,我就亲手废了他。”
她嘴上虽然这么说,但眼神中却满是担心,像这种无利不起早的东西,谁知道会不会为了钱财出卖贞操?
过了一会儿,只见高仙芝一个人跑了出来,崔若萱赶忙问道“仙芝!阿郎呢?”
高仙芝一脸兴奋地说道“娘子!阿郎封了安平公,被圣人留在宫里陪宿了,这时候这和圣人,在龙床上快活呢!”
此话一出,在场的三个人当场石化,崔若萱盯着顾凝烟,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她一边哭一边骂到“你赔我的郎君!你赔我的郎君!你个乌鸦嘴!你陪我的郎君!啊!”
这时,高舍鸡一巴掌打在高仙芝的后脑勺上,骂到“到底怎么回事?阿郎怎么会……怎么会做这等事?”
高仙芝捂着脑袋,委屈地说道“我亲耳听宫里的中官和我说的,阿郎确实封了公爵,留下来陪圣人了,两个大男人,留下来,还能干啥?”
听了这话,崔若萱一口气没倒上来,便晕了过去,高舍鸡急忙掐她的人中,好一会儿才醒过来,她焦急地哭到“啊!我不活了!”
高仙芝继续安慰道“姐,你也别太担心,男人吗,总要有这么一次的,再说他以前又不是没干过这事?”
崔若萱绝望地看着他,问道“以前还干过?”
“对啊!自从灭了曼苏尔,我们天天在营里喝酒,从早上喝到晚上,从晚上喝到早上,阿郎都喝傻好几次了。”
“喝……喝酒啊?哎哟吓死我了!你个小兔崽子,说话能不能别那么吓人?我还以为他真的……算了,咱们回家等着吧!”
看着几个人上了马车,高仙芝呆呆地站在原地,挠了挠头,自言道“不是喝酒吗?俩大男的在一起,还能干什么?”
说着说着,想和想着,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当他想到何明远那副骚里骚气的样子之后,看向了大明宫的方向,眼里含着隐隐的担忧。
……
……
“嘶~哟!二郎,你轻点,轻点,啊~”
“有这么疼吗?”
“嗯~”
“你能不能叫的别这么骚呀?让娘子误会了怎么办?”
江仲逊坐在胡床上,为何明远的膝盖上药,同时咒骂着他这令人绝望地呻吟。
何明远挑衅道“你我二人,情同夫妻,有什么误会不误会的?”
“谁跟你情同夫妻?”
看着江仲逊涨红了脸,他再次得意地笑了起来。
江仲逊看着他淤青的膝盖,低声问道“何郎,你,我听说……听说你睡觉了?”
“蛤?”
“听说,你昨晚睡觉了?”
何明远一脸懵逼地看着他,问道“我t的哪天晚上不睡觉?”
“我是说,你昨天晚上和圣人在一起睡觉了?”
听了这句话,他才明白过来,随即以一种挑衅的口吻说道“是啊!睡了,你就不想知道怎么睡得吗?”
“怎,怎么睡得?”江仲逊惊恐地看着他,生怕他委身强权之下。
“和跟你睡觉的时候一样。”
听到这句话,江仲逊顿时松了口气,说道“还好还好,还好没那样。”
“那样?哪样?”
“就是……就是那样啊!”
“哪样啊?你不说我哪里知道是哪样?”
江仲逊红着脸说道“你自己不知道是哪样吗?能让我如此难以启齿的事情,还能是哪样?”
何明远笑道“完全没那回事!我是那种人吗?再者说了,即便我是那种人,我就是死也不会委身于强权之下,因为二郎你才是我的挚爱啊!”
说着,何明远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满含着深情看着他,按照平时的套路,江仲逊一般都是要骂他一句的,但这一次极为反常,他红着脸把他的手甩在了一边,低下了头。
何明远哪里能放过穷追猛打地机会,他娇声喊道“二郎!你竟然如此狠心!竟然忍心甩开妾身的手?妾身……啊呀!”
突然,他感到一股无形的力量揪住了他的头发,一把将他拽到在了地上。
噼!
啪!
“啊!”
崔若萱骑在何明远身上,别着他的胳膊,看着江仲逊说道“江先生,我有话要和你的这位爱妾谈谈,能不能给我们姐妹一个说话的地方,啊?”
江仲逊点了点头,道“娘子慢慢谈!慢慢谈。”
说完就像兔子一样钻了出去。
“二郎救我!救我……啊~”
崔若萱将他的胳膊死死别住,向反方向移动着,疼得他止不住地求饶。
“疼疼疼!娘子,我就是跟他开个玩笑!啊哈哈哈!胳膊要断掉了!啊!腿!腿!”
“开玩笑?一口一个二郎叫得那个亲的,啊?还动上手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江家的娘子呢!”
“疼疼疼!娘子,我去平康里也没见你发这么大的火,怎么男儿的醋你也吃?”
“相比于你在外面招蜂惹蝶,我更恨你出去卖!”
“唉哟!谁卖了!我要是真卖,我干嘛去西域死里求生?直接去找元子修,李隆基不就行了?你以为我那个县公是卖得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