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灯光下,何明远一个人靠在墙上,思考着接下来的事情,接下来的事情才是最难的,首先是钱的问题,刚开始和李素商量的还是十万贯,如今涨到二十五万,谁知道他会不会答应?
然后就是收购的问题,到底是选择安全的收购,还是用整个身家放手一搏?面对这个选择,他有些游移不定,智真的条件着实打动了他。
我为什么要放弃现在的美好生活,去投身于一场难以预料的赌博呢?不如直接借着这个机会,买下智真在西明寺的股权,每年吃分红也吃到饱,何必非得和张永年拼个鱼死网破?
可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一次能够扳倒张永年的时机,怎么能轻易放过,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行,反受其殃,机会到了,把握不住,下一次死的恐怕就是自己。
但白天江仲逊的话仍言犹在耳“身后有余忘缩手,眼前无路想回头,以目前的局面来说,买下智真的股份是最好的选择,何郎,虽然我曾经建议过你去引诱张永年上钩,可那毕竟只是个建议,依我看,还是稳妥点,一旦失败,倾家荡产啊!”
我又何尝不想安分的生活?我到底怎么了?碍着谁了?我不就开了小饭庄子吗?不就是不向你张永年低头吗?竟然要千方百计置我于死地!究竟是什么仇?什么怨?
何明远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痛苦的经历,想逃避,又怕被人看不起,想进击,又舍不得放弃。
就当他进退维谷之时,崔若萱转过身来,问道“你怎么还不睡?”
“一会儿就睡。”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来了古代,连烟都没有,何以解忧?
“你不是说智真已经答应你的条件了吗?钱不够?还是谁又欺负你了?”
何明远不想自己的妻子跟着自己一起发愁,只是强颜欢笑道“没事,你先睡吧!我想想下一步怎么走?”
既然当初答应了崔若萱,就要说到做到,他暗自下定了决心,都走到这个份上了,就搏一把!自己这辈子还从没豁出命去干一件事情呢!不就是倾家荡产吗?来的时候就是一无所有,大不了从头再来!
……
次日,波斯邸中,何明远坐在火盆前烤着炉火,等待着李素的消息,过了一会儿,李素外面走了进来,只见他身上披着一件黑色的貂裘,上前和他寒暄道“何掌柜,这么早就来了?”厌尔
如果是陷阱就死无葬身之地了,所以他需要一个为自己试毒的人,只有当何明远亲口将毒药喝下,他才能出手,靠着自己雄厚的资本压过何明远,将西明寺收入囊中,按他的话说就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张永年一边下棋,一边等待着前线的战报,看似他心中毫无波澜,其实他的胸中早就翻江倒海了,他也希望智真抛售一事是真的。
毕竟自己这么大的家业,每年的收入也不过几万,仅仅几天之内,就能净赚十二万,上哪里去找这么好的事情?
由于过于紧张,导致他一直把棋子放在手中,忘记了落子。
只见坐在他对面的张婉仪提醒道“爹爹,该你了。”
“哦!嗯……”张永年现在根本没心思下棋,他所有的思绪都在购买西明寺股份这件事儿上。
整治寺庙的消息,他已经托王仙童问过薛王了,却被以藩王不问朝事而回绝搪塞。
现在的局势就是在赌,就看谁的胆子大了,豁出去,低价吃进智真的股份,今后长安的邸店行就是自己说了算,犹豫不决,让别人得了手,自己就要仰人鼻息了。
就在他迟迟不能落子的时候,前方跟踪何明远的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在他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话,张永年悬在心头的心落了下来,嘴角扬起了一丝微笑。
静谧的环境中突然响起了棋子儿和木案的碰撞声。
随着黑子落在棋盘上,张婉仪几番思索之后将手中的白子投入了棋盒之内,说道“孩儿技穷,败了。”
张永年从一旁拿起了茶碗,喝了一口说道“你和这个何明远还真有些相似,手法凌厉,颇有朝气啊!可毕竟年纪还小,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差一点!”
张婉仪并不知道他父亲口中的何明远是什么人,更不知道为什么父亲会这样针对他,她唯一知道的就是这所宅院的主人原先姓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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