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请帖的事情就交给老杨了,可现在还有一个问题,苏小怜,刚刚说了那些让她伤心的话,不知道怎么才能劝她为自己服务呢?
“小怜,我,我不是故意的。”好俗套的理由,就连语言上的修饰都显得平淡无味。
“小怜?刚才的话是说给阿郎听的。”转头被卖了怎么办?
“小怜,其实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墨玉……”啊!该死的墨玉!
这东西如同布在他周围的铁丝网,使他难以自由发挥自己的纵横之才,怎么才嫩打动人心呢?
回家的路上,何明远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思来想去,还是用曹振镛交给自己的办法,多磕头,少说话,这样恐怕能行吧?
走进家门,庭院里的树叶沙沙作响,老高正坐在石阶上怡然自得的休息,见他回来,高舍鸡赶忙走到他的身边,为他更衣。
虽然南方比北方环境好,但他还是下意识地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脱下袜子,换上木屐,在他看来,这东西和凉拖没什么区别,就是走起路啦声音较响而已。
未到正堂,远远地便听到了几人的嬉笑声,他透过打开的窗户偷偷的看去,只见三人正在玩双陆棋,这是一种古代的游戏,到了今天,已经渐渐被人遗忘,而何明远在这方面属于笨蛋类型,水平太低,加之自尊心较强,受不了姓崔的冷嘲热讽,随即放弃。
看到他们玩的正开心,何明远觉得时机来了,他仔细注意了一下苏小怜的表情,能看的出来,她的脸上已经看不到半点愁绪,他实在佩服自己这个老婆,没想到对女人这么有一套,不过想到这里,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
他脱下鞋子,走了进去,而三人也注意到了他的到来,尤其是苏小怜,根本不想多看他一眼,只是低头看着棋局。
何明远再次露出了他贱贱的笑容,十分温顺地坐到了崔若萱身边,酥软的叫了一声“阿郎。”
崔若萱十分奇怪的看着他,难道又是在耍什么心眼?
“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啊!顺便看看烟儿和小怜姑娘。”
刚说完,崔若萱一把将他推开,用她的扇子护住了自己身后的两个女子,道“你休要打我家小怜的主意。”我自无敌
夫妻二人的眼神在分毫之间交错,其中夹杂了太多的爱恨情仇。
……
五月初七,何明远在扬子津的画舫上宴请了在扬州暂住的客商以及本地茶商,临江饮茶,听花魁弹唱,别有一番韵味在其中啊!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何明远这次不再让苏小怜弹奏代悲白头翁了,而是换上了秦少游的鹊桥仙,正是这首词,让苏小怜迷上了他,与其说是迷上他这个人,不如说是迷上了秦少游的诗。
如果这首诗放在那些文人士子哪里,这必定是要查出是谁写的,可看着身旁只顾看花,无心赏月的商场诸公,他们根本不在意诗写得怎么样,他们只关心人长得好不好看。
清脆的琵琶声在岸上穿响,就连路过的行人都被乐声所吸引,驻足聆听。
何明远从她的歌声中,似乎感觉到了她的情意,是那么的真切,那么的清纯。
使得他近乎忘记了自己开宴的初衷。
随着琵琶声的停息,何明远将目光看向了她,二人眼神交汇,你来我往。
苏小怜的目光停留了片刻之后,转身走下台去。
此时何明远的耳边响起了一个声音,追上去,追上去。
但理智压制了情感,他还是强迫自己留了下来。
他开口说道“各位同僚,我今日请大家来,不是为了别的事情,正是为了咱们掌中的这杯茶,别看这茶小,它却能给我们带来丰厚的回报,衣食住行,美人佳酿,都是从用这小小的一杯茶换来的。
今年的茶市不太平啊!茶价跟疯了一样,时涨时跌,大伙儿都知道,陈家做出了新茶,不必研磨,火炙,直接冲泡,香醇味美,清爽宜人,是不是和大伙儿现在喝的茶一样呢?甚至还胜过陈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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