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日后,张林与两江总督刘坤一顺利地抵达了北京城。此番北上,张林走的是水路,先是坐快船从江宁到上海,然后在上海换乘飞龙舰至天津,总路程将近一千海里,张林一行日夜行船,急航三日便是抵达了天津。从天津下了船,张林与刘坤一又是一刻也不敢耽误,当即马不停蹄地奔往北京城。
北京城分内城和外城。从南面的永定门进入北京城,先是到的外城,天坛和先农坛就在外城。穿过先农坛和天坛,一路往北便是到了内城的正门,也就是正阳门。穿过正阳门便是进入到了内城。穿过正阳门继续一路往北,两侧便是清廷的中央官署,如军机处之类的官员办公地,再往北便是内城的内城,也就是皇城。紫禁城坐落在皇城之内,乃是皇城的内城,也就是所谓的皇宫大内。
对于北京,张林并不算陌生,毕竟前世便是以出差的形式来过数次。后世的北京大都市与晚清时代的北京城有着天壤之别,整体来说是要小,晚清时代的北京城仅是后世北京的二环以内。在张林眼中,这个清北京城并没有张林预想中的那般高端大气上档次。皇城暂且不论,毕竟没有真正进去过。内外城内的诸多建筑虽说是透着古典风格,但不论是从格局还是从规模来看,都算不得什么大建筑,更比不上现代建筑的富丽堂皇和明亮耀眼。胡同倒是北京城的一大特色,不少阁楼庭院倒也很是雅致,堪称艺术品,但毕竟透着封建社会的陈腐,甚至不少阁楼乃至是城墙均已呈现出了破败之姿,不禁让人感叹时代的落后,让人生出陈旧之感。
“张林,是否先到军机处与中堂大人一见?”骑着高头大马与张林并齐前行,刘坤一问向了正在御马前行的张林。
“不见。”张林却是直接表情平淡地回了一声。
“那?”刘坤一有些愕然。
“张冲!”张林直接对着身后一喊。
紧接着,张冲从亲卫队伍地快步跑向了张林。
“你去大英使馆给英国公使华尔身爵士送上拜帖,就说我下午要前去拜会,记住,以我张林的私人名义。”
“是。”张冲当即举手一礼。
当日下午三点左右,带着一个大黑箱子,张林携张冲和两名亲卫来到了原为梁公府的大英使馆。
在大英使馆的大堂内喝了将近半个小时的咖啡,张林总算是见到了英国公使华尔身爵士。
“我亲爱的中国朋友,你是什么时候到了北京的?让你久等,真是太不好意思了。”英国公使华尔身从大堂外走进,当即一脸热情地迎了上去。
张林淡然轻笑:“亲爱的英国朋友,我也是刚到而已。到了北京,我看天气不错,然后就想到了来拜会拜会爵士您,于是我张林就来了。”
“欢迎欢迎。是啊,今天的天气不错,的确不错。”
待一番客套之后,张林与华尔身分别在客座和主座上坐定。
而双方坐定,张林却是继续与华尔身漫天闲扯着。他先是与华尔身谈论了英国伦敦的海洋气候,再次问候了英国的维多利亚女王,随后又是谈论了欧洲大陆的国际形势。就在华尔身误以为张林就要切入正题的时候,张林话锋突然一转,随即又谈到了非洲,谈到非洲人的黑和非洲的热,甚至还谈到了非洲的黄金和宝石。
终于,华尔身按捺不住了,他很是严肃地对张林说道:“张林少爷,你们中国人说话就是喜欢拐弯抹角。你千里迢迢从江宁赶到北京,不可能只是跟我谈论欧洲和非洲的气候。我知道你今日前来的目的,我也有意与你相谈,可你一直不说正事,我们的交谈是没办法再进行下去的。”
华尔身有些急了,张林却依旧是相当淡定,他笑了笑说:“我的朋友,你别急。我今天前来,真的只是想找你喝喝咖啡谈谈天气的。”
“张少爷,你真的不是为了四国联军的事情前来?”张林的淡定神情,让华尔身有些捉摸不透,他凝视着张林,用上了一种略带怀疑的语气。
见华尔身先把事情挑明,张林当即故作顿悟状,拍了拍额头:“你不说我还真的差点就忘了,还真有这么一回事。”
见张林终于转入正题,华尔身总算是稍定了下来,他坐在主位上,变回了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那是小事,我们待会再说。”不过紧接着张林的一句话,却是让华尔身差点吐了血。张林,竟然又开始跑题了。
“张林少爷,你有话直说好不好?”华尔身坐不住了,他站起了身,严肃的神情中竟是带上了几分哀求。
见已经磨得差不多,张林笑着站起了身,然后对着华尔身示意着门外正看守着箱子的两名亲卫,笑道:“爵士阁下,我们去大使馆的庭院如何?我有一样新的发明需要展示给爵士阁下观看。”
“好吧好吧,去庭院吧。”华尔身当即摆摆手,抬腿就向外走去。
在一处宽敞的庭院,张林命两名亲卫将携带而来的毒牙式重机枪架好。
“爵士阁下,我听说在非洲大陆上,布尔人正在不断侵犯大英帝国的利益,而大英帝国与布尔共和国马上就要发生战争。”待两名亲卫将机枪架好,张林突然对身侧正在端详着机枪的华尔身正然而言。
“哦,是有那么回事。非洲大陆上有着大量的黄金和钻石,可那群可恶的荷兰后裔,竟然阻止大英帝国的冒险家和淘金者进入那片自由的土地,更是屡屡袭击大英帝国的冒险队。”华尔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