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一个玄阵能观察到的线索还很少,何鹭晚暂时没办法推断敌人的意图。
但是关于玄门,她多少有了些更全面的了解。
结合今日得到的零零碎碎的信息来看,玄门并不是一个规矩很严、合门上下都是一条心的门派。
比起天夷剑宗这种门派观念严格的势力,玄门应当是同门之谊淡薄,只重师承守密,不管出师后弟子去向的自由门派。
江湖上门派之间的不同和差别倒是与她前世存在的势力大同小异,目前拥有的信息足够何鹭晚做出准确的判断。
如果不是玄门弟子之间往来交情不深,想来琴令也不会提出要请玄门中人相助破阵的提议。
何鹭晚这一路脑子都没闲着,同行的其他人也都不同程度上各怀心思在走。
林中玄阵一破,风谣便主动一马当先在前面带路。
身为暗卫的强大记忆没有让人失望,在风谣的带领下,何鹭晚一行人很快就看到了林中坐落的一方秀丽小院。
一眼望过去,院子中花花绿绿的颜色混作一团、杂乱无章。
因是远看,也看不清布景人在摆放上的讲究,盆景和假山互相遮掩之下,甚至院中有没有房屋都看得不太真切。
但是何鹭晚只一瞥的功夫就看出了院子的不凡,庭院给了她一种强烈的诡异感,让她无法忽视,甚至生出了一股无形的阻力,止住她前进的脚步。
琴令等人见何鹭晚突然不走了,感到奇怪,便也停下。
琴令问“觉弟,有什么不对吗?”
何鹭晚道“前面的院子很危险。”说完,她也调整好了心态,稳稳迈开步子向前走。
邵雳闻言,眯着眼很仔细地去看小院,咕噜道“觉弟从哪儿看出来它危险的?”
何鹭晚笑道“这个容我稍后向邵兄解释。”
他们一行离院子不算远,哪怕是警惕前进着,也没用多久就走到了院子外围。
此时近距离看到院中布局,琴令沿着院外篱笆来回走了两步,遂也面色凝重地说“布此阵者……必是玄门高徒。”
何鹭晚点头道“若是仲宁兄也这般说了,想来不会有错。院内布置的玄阵较之林中的,要高明许多。”
邵雳别的没听明白,只问他关心的事“咱们要找的人就藏在这个屋子里面吗?”
风谣应道“早些时候我是亲眼看着人进去的,枯亡手伤得很重,这么短的时间应该不会逃走……”
虽这么说,但对手有江湖上以神秘著称的玄门弟子相助,风谣实在没有把握确认人还在不在屋中。
何鹭晚觉得无论人还在不在,院内屋中留下的线索都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清扫一空,所以入内一探的价值还是有的。
她拿定主意,便与同伴们商量“不管人在不在,我都想进去看看。只是这院中玄阵复杂深奥,我没有把握带着你们一起闯阵。”
琴令听出她想只身犯险的意思,立刻反驳“我虽不精玄阵,但多少知道点皮毛,觉弟带着我不会是个累赘。枯亡手就算重伤也不是你一介不懂武之人能够轻视的,何况对方有多少帮手尚未可知,没人跟着你太危险了,这不成。”
何鹭晚明白琴令的苦心,她耐心道“仲宁兄一番好意我无法推拒,但我破阵的同时也会给对方趁机逃跑的机会。若到时我分身无术,院外不能没有人盯着。”
琴令道“邵兄他们都在呢。”
何鹭晚道“但邵兄也好迁恕也好,都对玄阵毫无了解,如果放着他们单独对上了玄门之人,不小心中了招岂不危险?”
琴令一时语塞,不得不承认何鹭晚的担心很有道理。
他明知再问只会顺着何鹭晚的想法走,却不得不接这个话“觉弟对此……有什么打算?”
何鹭晚道出了她的计划“眼前的玄阵我亲自去破,希望仲宁兄能与迁恕一起行动,在院外盯着有没有人从里面趁机逃脱。”
说着她看向蓝煌,眼神询问他的意见。
蓝煌没有犹豫,只道“全听公子安排”。
朝蓝煌一笑后,何鹭晚转头看向邵雳“邵兄,风谣也略懂些辨识玄阵的方法,你与她一起更稳妥些。同样,风谣现在并非全盛状态,若是遇上险情不得不与人交战,还需烦请邵兄照拂一二了。”
邵雳对这样的安排全无意见,抬手拍了拍自己坚实的胸膛承诺“觉弟放心,哥哥我没别的本事,唯独对身手有些自信。”
何鹭晚又看向风谣,风谣自然没有异议,当即应下了。
现下除了琴令之外,所有人都同意了何鹭晚的安排,即便何鹭晚笑眯眯看着琴令,分毫没有强迫他的意思,但实际留给他的也只有一条路能走。
琴令有点憋屈地败下阵来,妥协道“行,我也听你的。不过你千万要小心,如果碰上应付不来的危险……”
“我会大喊救命的。”何鹭晚面带微笑却无不认真地承诺道。
初步的计划有了,琴令与蓝煌、邵雳和风谣两两散开,绕着外篱笆寻找着可能的出口,专注谨慎地盯着院内的动静。
何鹭晚看着眼前的院落,如同一道复杂难解的谜题,虽然是个不小的麻烦,却也让她充满了挑战的兴致。
从来到这里起,他们的商讨就没有刻意降低过声音,如果院内有人,想来已经察觉到他们的到来了。
没有注意隐藏行动部署也是何鹭晚的考虑之一,因为她的目的就是要打草惊蛇,让对方注意到自己的动向。
一路从林子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