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忽然传来“镪”的一声,与此同时抵在赵慕鸢脖颈间的匕首也消失不见了。
刀和剑相撞的瞬间,在雨中擦出星星火花,瞬时间,分开再相撞,速度越来快。
她站在原处,捂着脸看向时不时闪现的银光和火花,是什么特效吗?
银光和火花越来越远,直到其中一人跃上墙头,似乎是要逃跑。
“卫青,别追了。”
听到她的声音,正准备追过去的那道身影果然收剑走了过来,捡起地上的伞撑在手中。
赵慕鸢没有看他,沉默着继续往前走,那伞一直跟在她头顶,就这么走了许久,身侧忽然传来一道很轻的声音。
“对不起。无论如何,我是你的侍卫,不该丢下你一个人,让你遇到这种事情。”卫青看着她脸颊上的伤,握伞的手紧了紧,这是他的失职。
“你不是我的侍卫。”赵慕鸢停下了脚步,抬起头和他对视“卫青啊,你是我的朋友。”
听到后半句话,卫青猛然间屏住了呼吸,看到了她带着些许愤怒的眼神。
“所以我才会生气,为什么那么不把朋友的心意放在眼里?”说完她忽然抬起脚,在他小腿上踢了一脚。“你真是过分啊!”
“所以说我不是道歉了吗!”
他替自己辩解着,忽然背过头去,露出扭曲的表情,那一脚是真的疼啊!
“不过,那个人是谁啊,为什么不让我追?”
“应该是嘉太妃的人,看起来也没有要杀我的打算,还是不要去招惹他们了。”赵慕鸢踢完一脚,也算是解了气,说这话时下意识摸了摸脖颈的伤口。
那个人,在试探自己?可是他想要试探出什么?或者说,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嘉太妃好奇的?
“小姐!”
潋枝尖叫一声,难得如此失态。
能不失态吗?走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怎么回来的时候脸上伤成这个样子?姑娘家伤了脸,无异于是要人命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潋枝小心翼翼的用热毛巾擦拭着伤口,狠狠瞪了一眼站在窗外的少年,“为什么小姐会伤成这个样子!”
“是我的错。”卫青有些内疚,他这才想起,赵慕鸢原本就只是个闺阁小姐,如果脸上留了疤,说不定以后还会影响出嫁。
“嘶”赵慕鸢吸了口凉气,无奈道“你别看他,好好看我的脸啊,本来就够疼的了。”
潋枝闻言一慌,手里的动作又轻了一分,看着那伤口掉起了泪,伤成这个样子肯定是要留疤了,这可怎么办。
“我还没哭呢,你哭什么。”她语气略带几分无奈,怎么自己受伤还要反过来哄别人。
“要是脸上留疤了怎么办,小姐赶紧和老爷与二夫人说一声,好好找找有没有什么可以祛疤的药膏吧?要不,我现在就去问问二夫人?”潋枝说着就要起身出去,赵慕鸢连忙拦住她。盛世宠婚,腹黑总裁霸道爱!
“那你这脸怎么办,总不能就眼睁睁看着它留疤吧?”她真是比受了伤的人还要着急,围着赵慕鸢的脸打转。
“我明日问问看有没有能让伤口不留疤的药,长姐说的不无道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的脸留疤。”赵鸣鹤说道,“这些时日你就在在碧箩馆好好养伤,万幸你是个女子,就算整日待在自己的院子里也不会有人觉得奇怪。”
说到这里他才反应过来,姑娘家本来就是该好好待在家的,真是家里没有长辈在,他们又太放纵这个妹妹,又是翻墙又是学箭术的,整日往外跑。
“刚好这段时间好好练练你的字,以后不许出去乱跑了。”
听到二哥忽然这么说,知道这时候宜装乖巧,赵慕鸢没敢反驳,其他的还是等过了这阵子再说吧。
没办法出门,自然也没办法去找阿木尔了。刚好这时候齐邕送来了湘竹居士的字帖,她便沉下心来每日在府里练练字,看看书,带着kitty在院子里遛弯儿。趁着赵鸣鹤去书院,她照旧在后院悄悄练箭术,还跟着卫青学起了剑;说起来,还是自己太弱了,若不然那天晚上,就不会一直处于被动的地位了。
转眼间就到了九月末,脸上的伤是好了,也果不其然留下了疤,连脖颈间那道伤也没幸免,只不过比起脸上的伤疤更浅就是了。
二哥还是不死心,继续到处寻找着那些说是可以去疤痕的药膏,她也会做做样子涂一涂,但确实是没什么用,还好她本来也就没抱希望。
这日上午,赵慕鸢正让人搬了躺椅在院子里,晒着太阳看话本,叶嬷嬷快步走了过来。
“小姐,是池府大公子的拜帖。”
池府大公子,池云?他怎么会递了拜帖到赵府?
赵慕鸢坐起身,接过那拜帖仔细确认了一遍,是池云的拜帖没错。
递了拜帖,便是要正式见上一面,虽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她还是先中规中矩的回了那拜帖,让潋枝在脸上敷了层脂粉才去外院见客。
池云穿了件石青色的大氅,正坐在前厅喝着茶等她过来。
“齐公子怎么想到来赵府了?可是有什么事?”赵慕鸢走过去福身见礼,直接便说起了正事。
“我是特意来答谢三小姐的。”池云起身冲她拱手行了谢礼,“祥云绸庄与查干巴日的商队已经谈拢了,至少三年之内会保持合作关系,这件事,还要多谢三小姐。”
“池公子客气了,我其实也没做什么,若真说起来,上次布庄一事我才更要向池公子道谢。”她真的只是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