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结束了。”萨伦突兀地松开握着战锤的手,任由沉重的银制战锤落在地上,在本就狼藉无比的地板砸出了又一个大坑。
“怎么了?”凯恩斯舒展了一下筋骨,噼里啪啦的响声从他身体的各个角落响起。
“你不会是怕了吧,我亲爱的蜥蜴?”他盯着和他差不多高的萨伦,打趣道。
“不……”萨伦慢慢摘下岩石制成的头盔,他的尾巴也高高翘起,然后重重地拍落在地上,把地板打出如同蛛网般的细密裂缝。
他的龙眼里透出炽热的光芒,耀眼无比,像是能烧穿岩石,融化钢铁。
“哦,不…糟糕了糟糕了糟糕了…”
高台上的希克拉德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捂住脑袋,逃跑似地从顶楼飞速跑下,一脚踢开紧锁的大门,提着枪,朝着与贵族们逃跑完全相反的方向跑去。
“他又要发疯了,他一定会,”希克拉德苦着一张脸,“每次他的眼睛亮成这样,就准没好事!”他愤愤不平地咒骂道,像一位絮絮叨叨的管家,又像是一位啰嗦的母亲,“这次他想干什么?把整个切尔菲度的贵族区夷为平地吗!还是冒着滚滚浓烟的那种!”
他换了个姿势,把耐心背到肩上,又毫不留情地撞倒两个不长眼的可怜贵族,然后在他们的咒骂声中继续碎碎念道:“他应该还记得艾琳和瑟菲丽被他派去疏散……啊,或者清理贵族这件事吧?他应该记得吧?毕竟那可是他最喜欢的姑娘。”
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念着,语速变得越来越慢,语气也变得越来越不自信。
“啊,加西亚诅咒你!”他生气地跺了跺脚,“你最好记得这件事!”
萨伦和凯恩斯之间的战斗还在继续,而且规模还在逐渐变大,当希克拉德赶到他们面前的时候,他刚好看到萨伦挥出一拳,把凯恩斯打进墙里。
用于装饰墙面的光滑石砖一片片落在地上,发出有些悦耳的哗啦啦声响。凯恩斯在地面上滑行了好一会儿,撞塌建筑结构的同时,在地上拉出一条又长又深的沟壑。
尘土开始扬起,断裂开来的砖头飞射开来,偶尔打中一两个正在逃命的倒霉鬼,让他们带着一头的血昏倒过去。
“你!给我!住手!”
凯恩斯像弹簧一样,噌地一声从地上跳起,巨爪捏成拳头,重重地打在萨伦的肋下。
“咔啦咔啦。”
萨伦先是沿着低空飞行了好一段距离,然后在重力的作用下栽倒地上,铠甲上被凯恩斯击中的地方出现条条裂缝,失去魔力附着的泥土和碎石扑簌簌地落下,重新和大地归于一体。
“嘿!萨伦!”希克拉德扣动扳机,枪声和他的喊声一同响起,令人惊讶的是,他的喊声完全盖过了枪声。
“我来帮你了,”他恼怒地看了一眼凯恩斯,继续扯着喉咙喊道,“还有,作为你的朋友,我想我有必要在你动手前提醒你一句,别忘了艾琳和瑟菲丽!”
“我当然不会忘!”萨伦灵活地从地上爬起,岩石铠甲随着他的动作隆隆作响。
“你来的正好,”他双手做出抬举状,从膝盖开始慢慢往上抬升,他面前的土地也随之开始波浪式的起伏,一波接一波隆起的土地打向不远处的凯恩斯。
“我需要你帮我争取一点时间,”他语速飞快地道,“在我准备就绪之前,就全指靠你了。”
“你还真是不客气,有时候我真觉得我是你家的仆人!”希克拉德骂骂咧咧地收起耐心,伸出两只光洁无比的手,开始分别勾画两个不同的符文。
“二分施法?”萨伦惊讶地挑了挑眉毛,“你还真是让人惊喜,我都不会这一招呢。”
“我总得有些自己的拿手绝活吧,亲爱的萨拉,”希克拉德一边勾画符文,一边大跨步地走到萨伦面前,用自己的身躯将他牢牢挡住。
他的动作很大,但他的手却比公鸡的头还要稳定,即便是连续大跨步,他的手也不曾颤抖过,就像被两块无形的钢板稳稳托住了一般。
当他完全把萨伦挡在身后之后,希克拉德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或者这本就是他的另一面,因为人都是多元化的。
他脸上最常见的嬉皮笑脸神色消失得无影无踪,语气也不再似平日那般轻佻,只有熟悉他的人才会知道,这是希克拉德认真起来的表现。
“吸血鬼伯爵,对吧?”他抬起自己的右手,蓝光猛地从手心窜出,化作蛋壳般的椭圆蓝色光幕,把他牢牢地保护在内。
“如你所见,我答应了萨伦,”他认真无比地道,另外一只手仍旧在飞快地勾画符文,“所以我想你必须得在我这停下来了,亲爱的凯恩斯。”
话到这儿,他也完成了符文的最后一笔,一个繁复无比的符文在他的手心成型,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染成蓝色。
他使劲把手往地上拍去,哗啦啦的水声从他身后响起,蔚蓝色的水波凭空从半空中出现,一股一股地扭在一起,然后猛地拉开,变成一面无比宽阔的蓝色屏障。
屏障表面闪烁着粼粼的水波,就像是有水流在其中流动一般,月光从半空中打下,让蔚蓝色的水壁带上了些许的银白色彩。
“这还真是令人惊讶,”萨伦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与之一同传来的还有一股刺鼻的硫磺味,“你是从哪儿学到这个的?”
“瑟菲丽给了我一些资料,”希克拉德嘿嘿一笑,又恢复了平日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他转过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