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苏与弘昼并肩站在一块儿,弘昼的一双手,紧紧地握住雅苏的一双手。
另外一边,雍正爷也与皇后站在一处。二人拉着福惠,在最近的地方眺望着那瀑布,感受着拍打在脸上的那些水珠。
“真是清凉啊。”
即使是此时烈日当空,当这清凉的水触及到皮肤的时候,还是感觉到了阵阵的凉意。
在万春园的附近,有一处山峦。原本那一处的山峦是要修建观赏日出日落亦或是星星的,山间有水流通过。
福惠在进行了实地考察以后,就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后来,就有了这一处被修凿出来的瀑布了。
“真是不错。”
雍正爷自然满意异常。这样声势浩大的瀑布,无疑是给这圆明园又添了一处极佳的观景地点了。
“皇阿玛喜欢就好。”福惠也是笑嘻嘻的,说道:“天气这么热,就要这么凉爽,才好啊。”
“这孩子,可不都是为了您着想么。”皇后也跟着附和,看起来很是高兴。
雅苏站在廊桥的边缘,扶着廊桥,看着瀑布底下。
飞流而下的瀑布,与圆明园的湖泊最终连接在了一起。底下的溪涧清晰见底,并不是很深。还有大大小小的各种鹅卵石。
看起来…
就跟她从前去过的那些可以踩水的山里是一样的。
要是可以下去玩水就好了。雅苏这样想着,身边忽然走过来一个人。
“五福晋兴致真好。”
雅苏侧目,发觉竟是弘历身边的那个高格格高蓁走了过来。
是她?
上次的事以后,高蓁也算是销声匿迹了。不过高家到底在朝中的地位非凡,高蓁也不曾失宠。
这会儿看着,气色倒是比上次万安寺当中见到的时候还要好了。
“原是高格格。”
雅苏嘴角一扬,道:“走在这廊桥上,高格格可得当心一些呢。脚底下若是滑了,可没人能够帮你一把。”
后宅里,她的家中势力是她的帮手。
可这廊桥上,就不行了啊。
“五福晋说笑了。”高蓁一脸淡然,丝毫没有之前的那种戾气了,又道:“这廊桥经过打磨,如何会滑呢?”
雅苏并不回应,转过头继续看着前方。
“五福晋可真是悠闲。”
高蓁却似乎像是有什么事情一般,不死心地继续说道:“上一回,海拉格格那儿,可是将五福晋给记住了呢。”
“那人睚眦必报的,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
原来如此。
听了高蓁这话,雅苏就明白她为什么过来了。
海拉琪歌上次闹肚子,不管和雅苏有没有关系,她必然心中不满。
况且,她那时想要和雅苏达成合作的目的,也已经落空了。那么…伺机报复,是一定的事情了。
高蓁,这算是“好心”提醒自己?
她怕是巴不得她们俩掐起来吧。
雅苏仍是不说话,只平静地琢磨着自己心底里的事情。高蓁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憋闷在心里。
哼。
高蓁心中冷哼一声,又走远了。似乎,是回了弘历那边去了。
“这个高蓁,仗着家中还算得力,便是这样阴阳怪气的。还有那海拉琪歌,总是想着这么盯着你不放做什么?”
方才的话,弘昼全部听在了耳朵里头。这个时候,也不免蹙眉觉得有些烦躁了起来。
“这…”
雅苏刚要开口,另一处却传来一阵骚动。
“福惠,你这是什么话?弘时大不敬,已经削除宗籍了。能够在府中闭门思过已是恩典,你…”
皇后脸色通红,显然是生了大气了,就连气息都有些不大平稳了。她看着福惠,眼中既有愠怒,也有惶恐。
“弘时这等逆子,如何配得上太医去医治?福惠,你不要太将朕的宠爱,当做你放肆的资本了。”
终于,雍正爷也看着福惠,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他的语气清冷,面容上更是一点儿表情也没有。越是这样的雍正爷,越是让人感觉到害怕。
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他说这话的时候,内心到底在盘算着接下来要做什么。
雅苏和弘昼纷纷望了过去,眼里满满的都是惊骇。
那日,福惠在打听了弘时的事情以后,就立即离开了。那时的福惠失魂落魄的,像是受了什么打击一样。
结果…
令人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打算着在今日来求雍正爷,求雍正爷指派太医去看弘时?
真是个单纯的孩子啊。
削除宗籍,不认这个儿子。雍正爷早已在一开始,就已经将事情给做绝了。这种时候,哪儿还会有回旋的余地呢?
宫中,没有一个人敢提弘时一句话。就连齐妃这个生母都沉默了,福惠如何能够这样直接地去给一个“罪人”说话呢?
“是啊八弟。”
弘历这个时候,也几步上前,道:“弘时不忠不孝,幽闭在府已是莫大的恩典了。他的事,你还是不要过问了。”
福惠转过头,不甘地看了一眼弘历。
他知道的啊,他知道很多别人都不知道的事情。他的四哥,凭什么说这么一句“不忠不孝”的?
“哼。”
然而,福惠还来不及说接下来的话,雍正爷就已经拂袖而去了。
皇后脸色一变,急忙跟在雍正爷的身后。福惠的身边,只留了一个宜夏姑姑,扶着他站了起来。
原本一场应该一家人开开心心的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