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尘子当着雅苏和弘昼,就将自己遇到的那些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阿雨离宫以后,因为雅苏的照拂,他也得到了几个铜板。至少,第一顿饭是不用愁的了。
沿着京城的大街小巷,阿雨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会儿,就到了一个烙饼摊点前,买了一个饼吃。
紧接着,就绕到了一条小巷子里面,准备休息休息。
他身上的伤太重了,都还没来得及处理。破烂衣裳底下的,是一条条的血痕。看上去触目惊心。
这么热的天儿,阿雨身上的伤是会化脓的。
可他刚刚走进巷子里面准备休息休息的时候,身边却围过来两个人。
那两个人不怀好意,几乎是一瞬间冲到了阿雨的面前,身侧寒光一闪就扬起了一个匕首,准备扎入阿雨的心口。
阿雨当时正要躲避,却疼得颤动了一下身子,然而是躲过了致命的一击。
这个时候,小尘子带着人赶到了。
那刺杀阿雨的两个人眼见形势不妙,也并不过多地停留,转身就离开了。
为保安全,小尘子将阿雨带到了五阿哥府上。找了一处干净清爽的屋子安顿下来,又请了大夫过来给他治伤。
彼时,阿雨已经发了高热。
经过了两三日的修整,才逐渐好了起来。
阿雨这个时候,才从小尘子那儿知道,是五阿哥的人救了他。忽然之间泪流满面,不由地感叹起来。
“八阿哥当初与五阿哥最为要好。这种时候,也只有五阿哥肯对奴才施以援手了。”
阿雨吸了吸鼻子,忍着身上的伤痛,问道:“只是…皇后娘娘明明已经为了奴才求情了。为什么,还有人想要奴才的命?”
小尘子看向阿雨,解释道:“或许是觉得,你知道些什么。”
“奴才…知道些什么?”阿雨显然是楞了一下。连他自己这种时候都想不起来,他到底知道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为什么,别人就觉得他知道呢?
“奴才,似乎并不记得什么。”阿雨想了想,脑袋里面想不出什么东西来。
小尘子皱了皱眉头,就问道:“八阿哥出事那日,你为何没能跟在八阿哥的身边?发生了什么事?”
“那日…”小尘子有些懊恼,回答道:“那日出门前,奴才因为贪凉,就吃了一碗冰碗。结果出门走到半路上,就开始拉肚子了。”
“八阿哥因为心系皇上的安危,就让奴才先行回去休息。还让奴才去找太医开药呢。结果…”
就是因为这样,他当时并没有在福惠的身边。
“冰碗?”小尘子想了想,又问道:“那日之前,八阿哥是否有说过要去湖中摘莲子的事?”
阿雨摇了摇头,道:“奴才并未听八阿哥提起过。那几日雨水多,皇后娘娘的身子又不大好。八阿哥两头照顾,想来应该是没空做这些事情的。”
所以说来奇怪。为什么那一天,福惠偏偏就去了呢?
小尘子了然于胸。
这件事,或许只有当事人才知道缘由了。他现在想要调查,却发现蛛丝马迹实在是少得可怜。
“还有一件事情,希望你认真地想一想。”小尘子问道:“在从前。不管是多久之前,在八阿哥的身边,可有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奇怪…的事情?”阿雨迟疑了一下,咬了咬嘴唇,忐忑不安地问道:“八阿哥的事,是不是有什么蹊跷?”
小尘子看向阿雨。在内心反复权衡以后,点头道:“是,有些蹊跷。”
阿雨点了点头。这个时候,他心底里的某个猜测似乎是得到了印证。因为他自己总也觉得,这件事不简单。
可惜,他更是什么证据都没有。
“若要说到奇怪的事情…”阿雨想了想,道:“倒还是真的有一件。”
这件事情,是发生在去岁的了,弘时出事情的那一天。
当时,福惠本来是在屋子里面练字的。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就跑了出去。阿雨当时本来是帮福惠去小厨房拿点心。
可是等到阿雨拿了点心回来的时候,却发现福惠不在屋子当中。
寻了片刻没找到,阿雨就去找了宜夏姑姑。
后来,阿雨才知道,那日福惠跑出去了以后,本来是要去摘蔷薇花的。可是又不知道怎么的,就去了雍正爷那儿了。
福惠和雍正爷之间,就因为那一次的事情而有些争执。从此,很是隔阂了一阵子。
事后,阿雨曾经问过福惠,为什么要忽然出去摘花。福惠便说,他当时似乎是听见一个小宫女在说,皇后喜欢蔷薇花。
福惠那时念着皇后的身子,所以出去摘花。
可摘花的时候,又听见人说起关于弘时的事。他不希望自己的三哥走上绝路,所以才去了雍正爷那儿。
阿雨觉得好生奇怪。
在阿雨的记忆当中,从未听人提起过皇后喜欢蔷薇花的事情。而后来阿雨也专程问了宜夏姑姑,她说皇后并不十分喜欢蔷薇花。
既是如此,为何会有小宫女说了这么一句话?
不仅如此,阿雨在问起福惠这件事的时候,福惠还说,那个小宫女的声音十分陌生,是他几乎没有听过的。
这就更奇怪了。
皇后身边伺候着的人虽然多,但是大多数都是不敢随意走动的。尤其是福惠这儿,管理更是严格。
他会听到这样的话,实在是让人奇怪。
阿雨当时虽然疑惑,可是无奈这件事已经发生了。
他有怀疑,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