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瑛最后陪着永毓在草地上看了足足半个小时的星星。
虽然头顶上都是树冠,不过还是能够依稀看得见一些星星的。就是…地上稍稍湿润了一些。
这些草地上,沾有不少的露水。躺得久了,几乎都是要觉得自己的背都快要湿了一样。
可永毓对此却并没有丝毫的办法。他本来还想着,让边书先将永瑛给带回去的。但永瑛偏偏是个执拗性子,说什么也不肯。
无奈之下,兄弟俩只能在草地上面看了这么久的星星了。
雅苏和弘昼,只知道永毓似乎是不小心摔了一跤。见着边书过来了以后,也没给他们禀报,只以为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夜逐渐深了以后,雅苏和弘昼也就纷纷回去歇着了。
永瑛起初还是在认认真真地看星星的。只是慢慢的,永瑛发现自己的哥哥好像心情不好,也不怎么跟他说话的时候,就开始走神了。
哥哥是不是因为自己不肯戴花生气了呢?
永瑛这么想着,一开始还是有点儿郁闷的。可是又觉得自己是个男孩子,不应该戴花而觉得自己应该理直气壮。
渐渐的,又看着永毓不说话。永瑛在想,哥哥如果再开口让他戴花,他就勉强戴一下下好了。
可惜到最后,永毓还是没有开口。
跑了一整天的永瑛躺在草地上,等着等着,困意就袭来了,然后就睡着了。
永毓的脚都僵了。本来就受伤了,还一直保持着这样的一个姿势。
“他好像睡着了。”
永毓看了一眼身边的边书,道:“你把他背回去吧。”
“那您呢?”边书早看出永毓的不对劲了。可这会儿,他没有永毓的吩咐,自然也是不敢乱来的。
边书心里苦呀,也只有等到现在永瑛已经睡着了,才敢上来问永毓这么一句。
“我?”永毓看了一眼边书,大概也知道边书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不对劲了,便就说道:“你先把他背回去,然后再回来找我吧。”
永毓的眼神还是十分笃定的。不管怎么说,他身为哥哥,这种狼狈的时候,还是不要让弟弟看到比较好。
边书心里有些担心永毓,可是现在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那奴才先回道:“您,在这儿等奴才回来,别乱走动。”
边书说完了以后,就得到了永毓的一个白眼。这眼神似乎是在说:“你觉得我现在的状况,能够乱走吗?”
边书好像也发现了自己说错了话。可也没别的法子,尴尬地笑了笑,将永瑛驮上了自己的背以后,走远了。
永毓一直到看着边书背着永瑛走远,似乎心情才稍稍好了一些。抬头继续看着依稀可见的星星,然后开始哼起了歌儿来。
他怎么这么倒霉呢?黑灯瞎火的,下次还是不应该出来追人才对。
永毓这么朦朦胧胧地想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慢慢地就睡着了。
“阿嚏——”
睡梦中让永毓觉得稍稍有些凉。迷迷糊糊的时候,还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边书怎么还没来接自己呢?
永毓刚刚这样想着,就感觉到有人将自己给抱了起来,就这么抱在手上。
…
边书怎么回事?
明明刚刚抱永瑛的时候,都是认真地用背驮着的。
怎么抱他呢?他又不是…算了。这怀抱,好像比自己想象中要温暖许多,也就懒得跟他计较了。好歹,边书终于来了,他好像也不那么冷了。
永毓这么想着,慢慢地就睡得沉了一些。
一刻钟以后。
行宫的屋子里,雅苏坐在床榻边上,看着刚刚喝了一碗姜汤下了肚子的永瑛,皱着眉头。
方才他俩终究觉得奇怪,就打发小尘子出来瞧瞧。
结果这下可好,小尘子才刚刚出来,就撞上了正抱着永瑛回来的边书。当下,雅苏和弘昼就知道他俩的事儿了。
方才,永毓觉得很是温暖的那个怀抱,哪儿能是边书的呢?
还是弘昼听了消息以后担心儿子,又怕雅苏这么晚出去露水重受凉,这才亲自出去将儿子给抱了回来的。
发现永毓的时候,他不仅仅是睡着了。整个人还稍稍有些发热,显然是躺在露水上太久了,受凉才会这样的。
“喝了姜汤,出了一身的汗也就好了。”雅苏看着永瑛,无奈叹气。
永瑛知道自己理亏,也也只能硬着头皮看向自己的额娘,小声道:“额娘,您也别怪大哥了,他…也是不希望咱们担心。”
“嗯。”雅苏点点头,就道:“知道了,你先睡着吧。他那儿,我自有主意。”
永瑛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很想再为自个儿哥哥说说话,但看着额娘脸上不太好的表情,也不敢再说了。
唉!
早知道他就顺着永毓的意思,将花儿给戴上了,也就不会发生后来的那么多事情了。
雅苏从永瑛的屋子里出去以后,就去看了永毓。
这会儿太医已经来了,正在给永毓把脉。而永毓腿上扭到的地方,这会儿已经被剪开了裤脚,上了药了。
边书一脸苦瓜色站在那儿,憋屈得不行。
大清历来,是有主子犯错奴才受罚的传统的。
主子到底金贵,罚太重了又不好。不罚吧,往往不长记性。这到头来,最惨的便就成了底下的奴才们了。他们受罚,主子看得心惊,总归也能长点儿记性。
“都是奴才的错。”
边书跪在那儿,说道:“奴才早该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