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涉及盐茶的产业,各家虽有盐分子,但私盐利润高,多少都涉及那些,毕竟大胤经商利润高。但赋税太高了。
就连往日季希逋自家店铺做土布的都是涉及了或多或少乒土人的方面。
而季希逋却是做不得这买卖的,他心有不忍,不能做出那种让丘陵土人吃不饱,穿不暖的情况下,还继续乒他们,廉价购买精美繁琐的土布。他不乒,多给土人银钱,就得罪同行,以至于被相互挤压得几乎倒了商行。
若不是仗着林玉煊的面子,怕是同行都找他拼命来着。最后调解,他家退出了这个土人土布这个最赚钱的生意,做上了不咸不淡的买卖。堪堪维持往昔。
季嬷嬷觉得自家儿子懦弱,不擅长经济,做不得买卖,林熙菡却不这样想。
季大叔也许不擅长做那些暴利的买卖,却是个做本分生意的能手。否则也不会经营的庄子都比旁人多了三分收益,让他管理桑园的买卖是在好不过的。
为了这事儿,季嬷嬷是愁白了头,天天念叨季希逋莫要坏了秀的生意,季希逋一边苦笑,一边无奈的听着。
他是知道自己商铺经营不同于先父经营得那般盈利。家中人就小瞧了他,可他只是做不来那些事儿,不代表他买卖做得不如先父好。不然也不会失了暴力买卖,也还能和往昔持平。
但这些事儿,内宅的妇孺却是不懂的,他说了反而让母亲更不放心,只能暗下决心。要帮秀拿下这些买卖。
“那之后呢?那弗林人(拜占庭人),他们的国家正在打仗。自然也就没时间和我们船行计较买卖,甚至祈求我们带着他们一家离开大秦(也是古罗马旧称),无偿贡献他们蚕种和养蚕技术,甚至愿意出售大批的织染奴婢给我们。”
“那你们收了吗?”胡地主吞吞吐吐,喘着粗气问。
“当然,我们不仅买了大批弗林人、锡兰人(今斯里兰卡)、身毒人(印度),最神奇的是我们回程里,还有许多扶桑、倭国女人竟然争相上船做奴婢,让我们带她们走,甚至……”
季希逋露出淡淡腼腆的笑意,胡地主会意,但他感兴趣却不是这些,连忙问,“后来那些人呢?”
“那些人,我们船只吃水有限,自然不会什么人都要,自然是挑选身强体健,美貌无异味,又有非凡技艺的人……”季希逋自然知道胡地主想问的不是这些,他想知道的是那些能够镶金刺绣的技工,或者会织染各种毛毯、丝绸的人。
季希逋又和胡地主寒暄了片刻,就是不说那些买了,带来的鬼子怎么样了,有没有给季希逋带来利润,急得他搔首弄耳。
季希逋看铺垫了差不多了,才道,“后来,人多带过来,我家老爷就道,恩,外面贩卖来的器物织品又贵,大胤海上贸易风险又大税收又多,不若自家开设作坊,让那些蛮夷奴婢做家乡的产品,低些价在民间买卖……”
胡地主瞪大眼睛,口水都快流了下来,急切地问道,“后来呢?这得多少银钱啊?”
“胡老爷,您这是问的是什么啊?问的是那一件啊,那些子产业产品太多了,你不挑个问,小的也不知道您问的是哪一个?”
“就是那个,那个……”
胡地主忙吞下口水,差点被口水呛到,直翻白眼,才咽下口水。
“就是布匹的买卖,一批弗林人的布多少银钱。”
柳姨娘也早就被季希逋的故事吸引了,她知道自己家就做的是花布买卖,旁的他们也不知道,就是这个最清楚。
“我们没有做布,做的都是大秦锦缎。”季希逋淡淡道。
“那就这个,就这个一匹多少银钱。”胡地主拉着季希逋问道。
“这么多。”季希逋伸出大拇指和食指。
“二两银子。”柳姨娘觉得快疯了。
“八两银子。”
胡地主推开柳姨娘,不屑道,“没见识的娘们,这舶来品有那么便宜吗?没看到县丞大人带了个波斯地毯就有二十银钱来着的,这一匹锦缎比及波斯地毯精美,怎么也值八两银子,大秦可比波斯远多了。”
季希逋淡淡一笑,摇摇头。
胡地主激动得胡子都翘起来,快要随风飞舞。
“难不成比波斯地毯还贵上几倍八十两银钱?”胡地主不敢置信的看着季希逋,小心地试探道。
“是的。八十两银钱。”
季希逋斩钉截铁的声音让胡地主快晕过去了,天啊,一匹八十两银钱,那他一年累死累活干的都是啥啊。
季希逋仿佛觉得胡地主刺激得还不够,又补充道,“八十两一尺布,不是一匹。”
胡地主说不出话,心里只有一个字,“娘”。
“所以胡老爷,你知道当我家秀知道你把我家桑园那般糟蹋。养些不值钱的蚕茧,她有多愤怒吗?”
季希逋阴渗渗的声音一出,胡老爷彻底晕过去了。
“老爷。老爷……”柳姨娘大喊,季希逋吩咐,让人送胡地主进了厢房再休息。
胡地主进了厢房,一听季希逋离开厢房的声音,就抱着被子想要痛哭啊。
天啊。我的娘啊,这要多少银钱啊。我糟蹋了多少银钱啊。
胡地主脑袋灵活的计算了一下银钱,心痛得恨不得死了去。
我的个去,我这个天打雷劈的败家子啊。
又想到要是林熙菡告自己谋夺私产,按照这个来算,他就是扒了几层皮。几辈子都还不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