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远抻着耐心在辅道漾漾,漾漾听一听写一写,时不时溜溜神、发发呆。知道今天桂英她们几个闺蜜聚会要喝酒,致远辅导孩子时一得空了便去熬粥。
桂英六点下班了,先去找晓星。姐妹两稍稍垫了肚子,然后直奔晓星家附近的那家狐狸屋酒吧等晓棠——那是她们三姐妹聚会的老地方。桂英长晓星四个月,是三姐妹里的大姐大。大姐大和二姐晓星两人到酒吧后找好位子点好酒,聊了起来。以前三姐妹聚会,不是晓星埋怨钟理便是晓棠诉苦没对象,桂英多是扮演倾听、出点子或鼓励的角色,顶多发几句仔仔不听话、工作压力大的牢骚,今天反过来了,桂英一来口吐火星子、狂倒苦水,晓星竟没插嘴的罅隙。
七点半的时候晓棠来了。粉色的高跟鞋,粉色的包包,一身粉色公主裙,长发大卷、浓妆艳抹,一进酒吧格外引人。“棠儿,这儿!”晓星冲着晓棠招手。
“我这日子过得水深火热的,你还这样打扮!衬得我里里外外的憋屈!你知道咱们三儿今天碰头的主题吗?”桂英见晓棠走来一路招摇,故意不平地说。
“知道呀——专题开会嘲笑你呀!”晓棠红唇白齿笑着说。
“你这小妮子!”桂英噘嘴。
“哎呀我姐说了,什么砸手机、没冲厕所、让你家漾漾下跪烧纸……是很奇葩!但是上次吃饭见马叔时,我觉得他很……很儒雅啊!完全不是普通老农民、各种刁钻怪的那种气质。”
“呦!还儒雅!我的天呢!那是表象!”桂英翻着大白眼。
“欸!你今天这一身不错呀!”晓星摸着晓棠身上的裙子和包包说。
“哎一般般!”晓棠扭了扭身子,甩开她姐的手。
“是啊气色不错!是不是找到男人啦?”
“没有没有!哪那么快!”
“你这个手表……”桂英拉来晓棠的左胳膊,细致地端详她手腕上的那支手表。
“没什么好看的!”晓棠抽走了她的胳膊,晓星的眼神里忽起了女人特有的机警。
“啧!欸我见过这个表!去年我们家孩他爸生日,我想给他买一块新表,后来想不如买个情侣表……欸!就是这个!是这个表!我记得女款的样子!”桂英惊诧地指着晓棠的左手腕说。
“这个贵不贵?”晓星三分严肃地低声问桂英。
桂英噘了半分钟的嘴,口中缓缓输出一个字:“贵!”说完频频点头!
“多少钱?”晓星先挑起眉毛,然后咽了口气平缓地问。
“啧咝……得好几……”桂英还没说完被晓棠打断了。
“告诉你们吧,这表不是真的,高仿的!没多少钱!你看我姐那样儿,好像我怎么啦!”晓星喝着酒,不言不语却充满了威严,那威严让晓棠慌乱。
“不像高仿的吧!”桂英不信,拉过晓棠的手腕又要看,晓棠再次甩开了胳膊。
“大姐!你喝多了!看得准吗?”晓棠转了转手腕的表冲桂英说。
“那你干嘛买个情侣的?”桂英不解地问。
“啧!哎呀……”晓棠有些尴尬不知如何作答。
“你不会是交朋友了吧?看你今天这一身打扮,平时哪这么夸张呀!”桂英五分醉意地撩着晓棠的头发。
“没有,我说没有就没有!这表好看我喜欢所以买了,我哪知道它原型是情侣表!”
“你上班穿成这样干吗?”晓星问。
“你们两今天怎么啦,怎么老围攻我呀!今天不是批判你们家老头吗?”
“你这一身太反常啦!酒吧里好几个男的正从四面八方瞄着你呢!再说……你平时上班不是温婉知性风格吗?你要说你为了咱三聚会穿成这样——鬼信呀!”桂英拉长语音强调着。
“有对象很正常呀!我们两巴不得你赶紧谈恋爱呢!”晓星摇着手里的杯中酒。
“好吧好吧,算有吧!”晓棠经不起磨,憋着笑不好意思地说。
“什么叫算有?有便是有,没有便是没有,什么叫算有呀?”晓星望着晓棠,眼里充满了母亲的严厉。
“我们两是恋爱了,但人家没说那句‘你做我女朋友吧!’,这怎么界定呀?”晓棠皱着眉反问她姐。
“这不是谈了嘛!来来来,干一大杯,庆祝我们家小妹脱单了!”桂英举起酒杯自己先喝了。
“那你这一身打扮、红包红鞋的,是为他咯?”晓星故作轻松地审问。
“女为悦己者容太正常啦!哪个人谈恋爱不这样?星啊,你这口气是在审犯人吗?小妹好不容易谈个恋爱,祝福她还来不及呢!”
“就是嘛!英英姐,你看她那张脸!”晓棠指着晓星那张冷峻的脸嗔怪着。
“我不是不祝福她,我是太了解她了!你看她穿的鞋子、裙子还有包包、一看全不是便宜货!你工资多少、你这一身多少——你当我眼瞎吗?”晓星用极其和缓的语气说出这一句极其不好听的话来。
“还能不能好好聚会啦?”晓棠将手里的酒杯重重地摔在了桌子上,一脸冷色地朝桂英坐着。
“啧雪梅妈!作为大姐大我得批评你了!人恋爱的时候脑子有几个正常?我谈恋爱的时候当时花了两个月的工资给致远买了身西装——你不是不知道呀,还骂了我很久!不管是棠儿自己买还是别人送,没什么的!你这样说她她以后怎么恋爱呀!”
“就是,你听听英英姐说的!”晓棠一脸委屈。
“行了行了,我不说了!”晓星用一大口红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