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无言无奈道“你别猜了,倒是你婚事在即,你可做好准备了?”
原本庭秋月和赵明珠的婚事定在年前,后来赵府那边传消息来说是赵明珠的祖母身子不大好了,可能撑不到年底了,想尽快将婚事办了,看着孙女风风光光地嫁人。忠义侯府好说话,自然二话不说地应下了,将婚事定在了九月底。
这桩婚事是谕旨赐婚,大吉大利,定在什么日子并不打紧。
只庭秋月一个人觉得浑身不自在,怎么看赵明珠都觉得不顺眼。
顾无言这么一提,庭秋月一颗八卦的心顿时偃旗息鼓,整个人都惆怅起来了。“我做什么准备?我只要到个人不就好了……”
“你当真不喜欢赵家姑娘?”顾无言见状皱了皱眉,突然心生愧疚。
她原本以为这桩姻缘不错,可若是庭秋月实在是不喜欢……她反倒成了促进这对怨侣的幕后黑手了。
庭秋月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托着下巴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不多时,马车终于在颠簸中下了山。
路及平坦的官道,连带着马车里的人也舒服起来。
顾无言掀开车帘望了一眼最前头的马车,招来附近的一个内侍皱着眉跟他吩咐了几句什么,随即告别庭秋月下了马车。
庭秋月还处在一片复杂的哀伤当中,没有注意到顾无言径直朝着宁西楼所在的那辆较大一些的马车而去。
“顾帅。”驾车的内侍悠悠地将马车驶离队伍,停在路边。福公公弯着腰走出马车,对顾无言行了一礼。
顾无言点头应道“这两日麻烦福公公了,之后交给我便好。”
“顾帅有心了,早闻顾帅身边的玄先生岐黄妙手,劳烦玄先生照顾四殿下了。”福公公笑眯眯地说着。
原本宁西楼受伤用不着顾无言这个武安侯世子来照料,且他的伤势不算重,有宫中御医照料也不会出什么岔子,让玄东璧来治伤可以说是大材小用了。不过顾无言刚刚心想着,宁西楼无论如何也是因为自己才伤的,不管他昨天伤糊涂了说了什么胡话,自己也断然没有扔下他不管的道理。
便与福公公招呼过将宁西楼带回武安侯府照顾,兴许伤能好的快一点。
福公公摇着胖乎乎的身子离开了,顾无言便坐上了车辙,也不进马车,就与驾车的小太监并肩坐着。
“……”小太监吓得手一抖,手下没个轻重,“啪”的就抽了一下马屁股。
马车蹭的一下被惊吓到的马儿拉出去老远。
“?”顾无言狐疑地看了身边的小太监一眼,从他手里接过了马鞭自己亲手赶车,吓得那小太监差点将整个脑袋埋进胸口里。
顾无言驾车驾的慢,一个时辰之后才刚刚到武安侯府,苏氏和二房早就已经回来了。
她按捺住自己隐隐约约有些躁动不安的心跳,转过身将车帘掀开,对上一双看上去有些虚弱的眸子。
宁西楼半靠在车壁上,身上还盖着厚厚的毯子,一头青丝无精打采地批泄着,看上去很是不健。见顾无言掀了帘子,宁西楼眯眼笑了笑算是打招呼。
……这个人即便是生病的时候,模样也那么好看。
顾无言觉得自从昨晚发生了那种事之后,自己越来越会胡思乱想了。
“我没有与你商量便将你带来侯府,你不会生气吧?”顾无言想了想挤出一句,随即她像是解释什么说道“玄东璧医术了得,我想请他照顾你几日,总比你一个人在宁府好。”必安看着就像个笨手笨脚的,肯定不会好好照顾人的。
宁西楼失笑摇头道“我怎么会生气?不过我只是轻伤,这样会不会太麻烦玄先生了?”
“他不会拒绝病人。”顾无言道。
她向门口的侍卫颔首,示意他们过来帮忙,将宁西楼从车上扶了下来。
“送到我院里去。”
几人离开之后,门口的侍卫瞬间就兴奋了。
“瞧瞧,我说什么来着?这不就是上次那个美人嘛?”
“啧啧,少帅好本事,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你们疯了吧?那明显是个男的啊!你们没看见他身量比赵六还要高吗?”
……
武安侯府二房的院子里,一个女婢匆匆地跑进屋子里对刘氏说了什么,刘氏当即瞪大眼睛怒道“她……她还敢把人带到侯府里来?!”
顾无雨现在还躺在床上病恹恹的,顾无言却半点面子也不给,还敢做出这样的事来!这不明摆着啪啪地打他们二房的脸吗!
“不行,我要找她理论去!再怎么说她也只是个小辈……”
“你给我站住!”顾清怒喝一声,生生止住了刘氏的脚步。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刘氏面前,一张脸阴沉沉的“你凭什么找人家理论?四皇子再怎么不受宠也是皇子之尊,更何况他现在掌了刑部,身份地位不可与以往同日而语。再者,这事本来就是雨儿的问题,你以什么立场去找顾无言理论?”
“可、可是……”刘氏犹豫着喊道,“难道就放任顾无言这么骑到我们二房头上去?她现在都胆敢对我们这个做叔叔婶婶的不敬,日后等她承袭了武安侯的爵位,难道还有我们二房的好吗?!老头子也是个胳膊肘向外拐的,顾越早就死了,你现在才是他唯一的儿子!凭什么他就日日带着个顾无言……”
“你闭嘴吧!”顾清没好气地冷哼了一声,打断刘氏的话。
刘氏说的同样也是顾清的心头刺。
他从小到大就低顾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