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点没有因为老尚书和侍郎的离开而出岔子。
可尽管如此,刚刚接手刑部的四殿下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待人有礼。
孙墨白觉得四殿下就是这个温吞的性子,天生温润,临危不乱。
他身上没有锋芒,没有脾气,没有半点手掌大权的得意和骄傲。相信不仅是在陛下眼中,在朝廷百官眼中都是这样的。
但今日的宁西楼……却出人意料的有些……孙墨白想了想,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哦……是了,要形容今日的宁四殿下的话,就好像是一块剔透无暇的美玉,在不经意的磨砺过其金石的外表后,却发现里头是坚不可摧的岗石。
倒不是说岗石不好,只是……让人难以和原本柔软的玉给联想到一起。
或许这才是宁四殿下的真面目?
孙墨白想。
经过近两个时辰的折腾,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似是直接给跳过了午后和傍晚一般。
三人走出一段距离,梁辉只觉得饥肠辘辘。可他品阶虽与孙墨白相当,身在京城却是不敢与他相比,更别提高高在上的四皇子殿下了。
偏偏宁西楼又没有开口要留饭的意思,梁辉也不敢提,只得闷着脸阵阵懊恼,暗恨自己早饭没有多吃一点,谁知道这一折腾就折腾到了晚饭后。
孙墨白倒是坦然,直言道:“四殿下,虽案事要紧,但要不要先用过饭后再继续商讨?”
宁西楼这才恍然道:“哦,孙大人和梁大人累了的话先回去吧,我再想一想。”
梁辉没什么,孙墨白倒是感动非常。
瞧瞧四殿下这觉悟!
他知道自己的脑子跟宁西楼没办法相比,也不推诿,说了两句注意休息之后便离开了。甚至没有注意到宁四殿下的手腕上还有阵阵药味,心大的可以筐一箩筐的西瓜。
梁辉兴奋地跟着孙墨白一起走了。
必安见人走了,从后头跟上来,问道:“主子,我们要不要也先回府去?”他心想主子这么晚了应当也不会去找顾世子了,况且他忙的几日没有好好休憩了,除了药味那伤口附近甚至还有一股隐隐约约的酸味……
太没有偶像包袱了。
宁西楼睨了他一眼,还在想那两个人人犯的口供。
名字似乎是叫“灵”什么,每次出现还都包裹的严严实实,有能力将那几个人犯的家人安置在京城时不时地盯梢接济他们银两的……确当是某位京中权贵。
可既是权贵,应该不缺花销的银两,为什么要冒险做这种胆大包天的生意呢?
“主子?”必安见宁西楼不说话,又问了一声。
宁西楼想了想突然道:“我们今日宿在刑部,你不要跟着我,一整夜都去刑房呆着,明日大早再回。”
“?”必安一头雾水,“这是为何?”
让主子宿在刑部?那如何得了。家里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但条件总比这死过千人万人的阴森刑部要好得多吧?
主子现在的模样看起来出尘如仙的,他是不是忘记自己已经有两日没有沐过浴了?
“济公”大仙宁西楼不以为意,颇有些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味道。
……
同一时间在后宫陈妃的宫里,一名衣着华贵得体的夫人领着李昭正在陈妃寝宫里用晚膳。二皇子宁南阙也在场。
他俊毅潇洒地端着笑,往陈妃还有那夫人和李昭的碗里一人夹了一筷子鱼肚,温声道:“母妃,小姨和表妹要多吃点鱼肚,这是今日父皇得来的从东海新鲜运送来的海鱼,肥厚鲜美,第一时间就给母妃送来了呢。”
这位夫人是陈妃的嫡亲妹妹,也是二皇子宁南阙的小姨,李昭的母亲。她闻言立即笑道:“姐姐备受陛下宠爱,瞧着真令人羡慕。”
这话说得陈妃眉开眼笑。
其实这海鱼也给乾月殿送了,但好话谁不爱听呢。
“我们俩姐妹的,你就不要哄我开心了。”陈妃虽然这么说,但脸上的笑意一直都没褪下去。她又道:“昭儿才是要好好补补,刚受了惊吓,这漂亮高傲劲儿都给吓没了。赶快紧着些,说不准马上就要有喜事儿了呢。”
宁南阙挑眉问道:“怎么?表妹好事将近了?”
他还不知道陈妃要把李昭和宁西楼拉郎配的事情。
不过就算知道也无所谓,宁南阙本就想拉拢宁西楼,只是一直不得法,只觉得宁西楼看着单纯,其实颇有些油盐不进滑不溜手地感觉,和那姓顾的一唱一和,让人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若是有李昭帮他搞定宁西楼,那简直就是全了宁南阙的一大心事。
李昭红了红脸道:“还、还没有呢,表哥不要胡说。”
陈妃问及此事,李陈氏便道:“妹妹听了姐姐的吩咐,今日带了昭儿想要去那边‘亲自’道谢的,不过可惜了,门房的下人说四殿下最近忙的很,大部分时间都在刑部,没有多少功夫在府上。”
“嗯……”陈妃应了声,“应该的。最近又是平州那事儿,又是京郊普济寺的案子,刑部且忙着呢……不过不急,老四那孩子越是有所建树,对我们就帮助越大。”
“老子?”宁南阙听到这儿总算听明白了,“宁西楼?”他有些惊讶地看了李昭一眼,显然没想到自己这个向来眼高于顶的表妹竟然会看上宁西楼。
不过想想也是,宁西楼那张脸足够唬人,别说是女子,只怕男子看了都要神魂颠倒,李昭心有所慕也是正常。不过……“母妃,不是想让表妹与武安侯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