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天开眼哪?咱们少帅大人也会对医理感兴趣?我还以为你只会对杀人感兴趣的。”玄东璧抄起胳膊讽刺道。
“……”顾无言被他噎了一下,懒得跟这个看似只知道埋头钻研医学实则嘴不饶人的疯子计较,皱眉正经道:“人若是被割开了喉管,多少时间内会鲜血流尽致死?”思衬间,顾无言却是还在想白日里碰到的酒楼那桩凶杀案子。
玄东璧惊讶了一下,显然是没有意料到顾无言当真会问自己有关医理方面的知识。他睁大眼睛说:“世子爷装什么呢,难道没有割开过人的喉管子?”
“……”顾无言又是一噎,沉声冷笑了下,“你若是不知道怎么好好说话,我不介意教教你。”玄东璧说的也没错,她是割过人的喉管子。不过那也是在战场上对待敌人,她吃饱了没事干干嘛去关注敌人割了多久才会死?
她一双如水般沉静的眸子扫过玄东璧,眼中所含的警告之意不言而喻。
“咳咳。”玄东璧不知道顾无言碰到了什么事,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但从她的表情可以看出来眼下不太适合开玩笑!他想了想说:“人颈部是除了头以外最脆弱的部分,可能有时候比头还要脆弱一些。若是喉管直接被利器割开,约莫半盏茶的时间全身的血就会流干致死。”
“世子爷应当知道,喉管破裂时血花喷溅,形状可怖。”玄东璧补充。
顾无言闻言,低头沉吟片刻,又皱了皱眉。
她到十步倒的时候路过凶案发生的雅间时并未察觉到有什么异常,也没有闻到血腥味,说明那时候那崔家大公子必定是刚死不久。更有甚者,他那时说不定都还没有断气,只能眼睁睁地捂着自己的喉咙看着自己的身体飙射鲜血,半点声音都发不出,逐渐变冷僵硬。
可是死者虽不能言语,手脚是能动的,可他却却半点挣扎也无,就这么仰躺在桌上任由自己鲜血流尽,着实奇怪。
那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四皇子……当真这么轻易就能杀了崔大不成?
更何况,堂堂一个皇子,有什么理由会让他亲自动手去杀一个官宦人家的公子?且杀了之后还堂而皇之地坐在隔壁,半点心虚也无?
顾无言陷入了沉思,也没想这件事情跟自己半点关系也无,一切都有京畿府衙去查证,为什么自己要吃饱了撑的在这儿替一个素不相识的皇子费神。
“怎么,碰上什么糟心事儿了?”玄东璧也不管自己那些药草了,好奇地凑近两步。
顾无言虽在想事情,但毕竟是自小习武之人,又常年与生死打交道,顿时警惕地后退两步,凉凉解释道:“跟我没什么关系,只是心有好奇所以多嘴问了一句。”
她想到那双含笑沉静的眸子,摇头叹息了一番。
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再如何好歹也是天子血脉,京畿府衙应当会查清楚事情原委,不会随意错怪他才是。
“十两喜欢那芽儿,你便替他种回去吧,横竖也占不了你多少地方。这花圃爱用就用,缺了什么自己去仓库找就是了。”顾无言摇摇头收回心思,对玄东璧大方地摆了摆手。
玄东璧暗道:难道你不说我能用我就不用了么?
他揶揄地歪头又笑:“啊对了,听说今天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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