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闲拔掉门拴,拉开门,老李头像吃了炸药一般,手里拿着锄头就冲进院里。
落晓娴看到他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缩了缩脖子。
眨着眼睛看向刚才被老李头推了一把,脸色平淡眼中波澜不惊的李闲。
蹙眉暗道,他似乎永远都是这幅冷静的样子,仿佛没有什么事能让他为之所动。
老李头这次真的是被气到冲过昏了头脑,前几日因为闺女的事就跟李闲起了次冲突,这次老三又被洛晓娴打了。
这逆子居然还不告诉他,如果不是孩子他娘恰巧看到,今天这事还就这么过去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李闲夫妇欺辱,一辈子没受过这种气的老李头,短短数日竟然苍老了不少。
“洛晓娴,我儿今日无端被你在脑袋上砸了一个大洞,你觉得这事能这么轻巧的过去么。”
老李头被李闲伸手挡住,过不去,前几日被李闲擒住的手臂现在还隐隐作痛,只得指着洛晓娴鼻子骂道。
李闲眼神清冷的扫了眼躲在老李头背后的李来财,回眸声音冷淡的对老李头讲道:
“老李叔,我敬你在村里受人尊敬,也知你因前几日的事对我心有埋怨。”
“可今日你不过问事情缘由就上门闹事,我虽只是一介书生,可也有薄力与你对簿公堂。”
今日洛晓娴持石砸下那一瞬间,他就知道老李头会找上门,他不想在跟老李头纠缠下去,直接把话说死。
他喜静,可至从娶了洛晓娴,麻烦事不断,他虽对此早有预感。
但当这些事接踵而来时,他还是稍觉不耐,只是在经历过从前那些麻烦事后,这些事鸡毛蒜皮的小事在他眼里泛不起涟漪。
李闲话说的平淡无奇,但是语气中夹杂的冷漠锐利让老李头发栗。
明明他只是个书生,不明白为何却有种让老李头胆寒的感觉。
“李闲,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老李头没事找事么?”
老李头气的扯过李来财,指着他头上的肿起的大包对李闲吼道:
“你好好看看,我儿这个血窟窿是你的好媳妇砸出来的,如果不是孩子她娘恰巧看到,我儿今日就挨了冤枉打。”
李来财看到李闲有点发虚,今天这事他本想就当自己倒霉。
跟爹娘撒谎说不小心磕到头就过去了,谁知道娘正好从农田回来,看到李闲和洛晓娴离去身影。
又看到他额头的伤痕,哭天喊地的要爹给他出气。最强佣军
从官府到洛家再到现在,这几天一直是李闲在给她解决麻烦,虽然这些事的原因不在她身上。
可是总是麻烦他来解决,她心里过意不去,她希望这些麻烦她能自己解决。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总有一天他会和自己分开,如果一直是他来解决这些麻烦事,她心里会对他产生依赖感。
洛晓娴从小被教导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她害怕会迷恋上这种依赖感,一旦发生变化,随之而来的就会是爱恋。
听完李来财说的话,老李头脸色惊变,正想发怒,瞧到周围看热闹的人。
隐忍怒意,掐着李来财的耳朵,骂骂咧咧的离去。
惹事的,看热闹的人,都悉数离去。
李闲关上门,眼眸温和的看着低头不语的女子。
走到她身边,手放在她肩膀,温声道:“没事了,进屋歇息吧。”
洛晓娴两手紧紧抓住衣角,眼眶微红,长睫颤了颤,心中如有千万只的蚂蚁撕咬般难受。
抬眸凝视着他,眼眶湿润,声音哽咽语气客气的说道:
“以后我的事,就让我自己来处理吧,今天谢谢你了。”
说完又低下头去,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嘀嗒”一声落在地上,炸成一朵泪花。
李闲眼中有些诧异,眼眸低垂,冰冷的指尖附上她的下巴,轻微上扬,迫使她与自己四目相对。
声音清冷语调缓慢的问道:“你在担心什么?”
洛晓娴望着他深邃的眼眸,心中掀起波涛,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朦胧的看着他。
“我怕…有天我会想那些迷恋你的女人一样,陷入进去出不来。”
她的眼神朦胧,语气坚定。
她只是一个平凡的普通人,遇见一个面容俊雅,性格儒雅,事事都为你着想的男人。
本在第一次见他便对他的长相心生好感,几日的接触下来,说她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也罢,她不是圣人,做不到清心寡欲!
从未见过说话如此直白的女子,李闲指尖轻颤,一颗平静的心也受到波动,不规律的跳动起来。
明亮柔和的月光洒在两人身上,如同一副美丽的画卷。
心照不宣的两人各怀心思,注定这是个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