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田买来了,这时节也不好租出去,戚若本打算去种些菜进去,到时候长出来也好拿出去卖,奈何她手头上的事情忙不过来,总要到处去看诊,总也不能让王大娘去种,太累了,干脆就搁置了。
眼见着又近年关了,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大伙儿的脾性都好了不少。
戚若这日早早地出门,打算去锦州城置办些年货,只是这甫一开门就瞧见了一妇人拉着一不过两三岁的娃子站在自家门口,背上还背着个包袱。
那妇人站得不算近,戚若只是晃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可那妇人还是直直地盯着她瞧,她心下疑惑,不免又回头多看了眼那人。
“表姐?”
戚若急急上前,到了近前却有些不敢认了。
只见那妇人穿着一身粗布麻裙,衣裳里虽塞了棉,却是一块儿饱一块儿憋的,鞋子更是不用说,再磨一磨怕是都要磨破了,在这寒冬腊月的天儿看着委实单薄凄惨。
戚若还记得她做姑娘时最是喜欢艳色,而她这一身却是从未挑染过的灰白,还缝缝又补补,也不知穿了多久了。
再仔细瞧她面庞,比几年前瘦了一圈,肤色更是暗沉发黄,哪里还有做姑娘时的娇嫩?不过短短几年,怎地将人蹉跎成了这般模样?
“表姐,你怎么……”
戚若这话未说完,可两人心里都清楚分明她接下来的话是什么。
戚若见气氛有些僵硬,忙笑道:“我只是觉着有些惊讶。表姐以前可是……怎么这般瘦了……”
她这表姐是祖母的外甥孙女,叫白明月,大她三岁。除了祖母,在这些个沾亲带故的人中就数她待她最好了,也是她过去唯一能说得上话的人。
白明月家境还算不错,后来她爹考上秀才了就搬去了锦州城住,在那里有了一隅之地可以遮蔽风雨,一年有一身在普通人家看来还算不错的新衣裳还是可以办到的。
如今看来,她不但连新衣裳没有了,果腹怕都困难……
不提这话还好,一提白明月却是哭了起来,她一哭那小娃子也哭。
戚若着急:“表姐,你这是怎么了啊?是不是……”她顿了顿,“是不是他对你不好?”
没成想她这一问白明月哭得更是伤心,一旁的小娃子看着自己母亲哭,也扯着嗓子张着嘴巴大哭了起来。
戚若更是担忧,侧身让开了道:“表姐,不要站在这里了,进去吧?我们进去说,外面冷。”
白明月低头擦了擦眼泪,又将牵着的娃子抱了起来,边拍哄着边要跟着戚若往院儿里走。
戚若见她抱着个娃子,就要去帮她拿手中的包袱,却是被她给拒了。戚若也不好坚持,也就带着人转身往屋里去了。
到得屋内,戚若倒了杯水给白明月,见那小娃娃还在哭,忙又转身往屋里去拿了之前自己做的冬瓜糖来给小娃子塞手里,那小娃子当下就不哭了。
这时候王大娘也被外面的动静闹得出了屋来,待戚若同她说明了来人身份她脸上立时挂上了笑,念着这时候还早,又问道:“可吃了饭?”
王大娘见白明月摇了摇头就丢下手里还拿着的针线要去做饭,戚若本想抢着去做的,被王大娘拦住了。
“既是你表姐你就陪着她,我去做便是,你待会儿帮我把针线穿好就是。”说着,她便叹了口气,“这人啊,只上了点年纪眼神就不大好,在屋内针线都看不清了。”
穿越之庶出小七很妖娆
戚若那时候才十三岁,虽说是有主见的,却到底还不够精明,也不知去打听打听那男人是不是如表姐口中所言,更是想不到什么妥帖的法子,就凭着一腔热血,又念着表姐待自己的好就去做了。
那是她头一次将自己母亲的话抛到脑后,谁成想唯一一次的不安分却是招致如此严重的后果……
说到底这事儿她也是有责任的,若是她不帮她,她或许就弃了这个念头,也不至于过得如此凄凉。
对于戚若这番自责的话,白明月也没多说什么,只径自哭着抱怨着自己的心酸苦楚。
“初时他是待我好的,我也看他是个有志向的,以为他会像我父亲般去考取功名……哪料到自我生了个女娃后就都变了……秀才他也考不上……他还打我……”
“我是不想回那个狼窝了,求你,求求你,阿若,你收留我吧,收留收留我们娘俩儿吧,我也不敢回娘家,当初都闹成那样了……”
“我……我给你下跪……我给你跪下了……”
说着,她就直接顺着桌子往地下跪去,板凳被她一抵倒在了地上,发出“砰通”一声,震得戚若好容易哄住的娃娃又哭闹不休。
“哎哟,有话好好说,你们表姐妹的,这是做什么啊?”
王大娘进了堂屋来,将手里端着的碗往桌上一放,就去扶人。
“还没吃早饭吧?饿了吧?”王大娘将凳子扶起来,让人在凳子上坐好,又伸手都给人摆到了面前,“这刚煮的粥,还有馒头,配着咸菜刚好。快趁热吃,暖暖身子。”
白明月看着面前的白米粥,还有大白馒头,禁不住狠狠咽了口口水,也来不及说谢谢了,更是等不及去洗洗脏污的手,抓着一块馒头就啃了起来。
戚若歉疚地看了眼王大娘,被王大娘笑着瞪了回去,她心头微暖,晓得这是王大娘在训她又见外了呢。
戚若看了眼只顾吃着饭也没空管娃子的白明月,重重叹了口气。
她还记得以前的表姐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