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一过完,俞敏涛就着手他的计划,尽管事情波折烦琐,但他对认定的事从来不会退缩。
在俞香味儿足以不痛不痒地忽略掉某些规定。俞敏涛如愿以偿,以他敏锐的嗅觉成了赴日自费留学生。而蒋芷萱随后获得了陪读身份的签证。
蒋芷萱在临起程的那些天里回到了家里,一家人乐乐融融,却又难分难舍。
俞香兰起了大早,又上石竹山道院那里还愿去了。
俞敏俪放学回来,穿过大厅,正想去瞧一瞧小侄女俞婉娉,却听到大哥房里传出几声强行压抑的嗤嗤笑声。
俞敏俪生来脚步轻灵,走起路来几乎听不到什么动静,俞敏海总取笑她的脚步就像猫步,却并不是可踏在天桥上卖弄的model步,而是夜猫子悄行的脚步。这个特性让她无意中听到不该听到,而她本不想听到的悄悄话。
此刻听见蒋芷萱的声音,:“那个老佛爷真心可恶,哪天她驾鹤西去,我打心底里不愿为她披麻戴孝!”
俞敏俪稍愣了愣,想要敲门的手不自觉地顿住。
接下来是大嫂的声音,:“嘻,你这么有文化的人都会这么说,可想而知咱们家的老太太有多可恨!”接着一阵吃吃的笑。
俞敏俪听明白了,大嫂和二嫂在背后说母亲的闲话。她平时亦慑畏不平于妈妈的强势作风,可今天听二嫂这么说她,心里却莫名不适。心想日常里没见过俩个嫂子间会有几次相亲相近的光景,不曾想今天特别幸运地撞上了这么一回。
房间里的两妯娌毫不知晓外头的动静,正说在兴头上。
“老佛爷要不是得了太上皇撑腰,她哪能那么凶狠霸道!”二嫂这次的声音听上去更加愤慨,:“我生墨墨时,她竟然诅咒我,有这么歹毒的婆婆吗我不记恨才怪!若不是不想让敏涛为难,我真不想回这个家!”
“其实哟,你刚进门的那会儿,老太太是捧着你的,后来是你要造反,把她给逼疯了。”刘娜似乎并不赞同她的说法。
“她的规矩那么多,又整天碎碎念。一见她,我就觉得头大,头上的黑发,一根根地被气得变白,要不及时逃脱她的魔掌,我迟早得变成白毛女一个!”蒋芷萱的嗓音不自觉地高了。
“嘻嘻,有那么夸张吗?不过我最近发现真长了几根白头发。有时候我也想不明白,我到底是嫁给了洪洪,还是嫁给了他的妈妈。”
蒋芷萱恨恨地说:“老太婆从来只护自家人的短,女婿、儿媳全是外姓人。”
“你家涛涛受教育高,也懂得疼老婆,知道怎么对付老佛爷。我家洪洪是个老实人,特别听他妈的话,总是让我要孝顺贤惠,我都不知干了多少活,受了多少累,还是讨不了她的好。我觉得她挺偏心眼你的,只是你不知道。”
“大嫂,你的确是为这个大家庭奉献很多,比我孝顺贤惠多了。太上皇也经常念着你的好,但说起爸来,他可真是个实诚的人。老佛爷有时也是肯定你的,可人不能太老实,人善被人欺。哎,我跟你说……”屋内的声音压低了许多,蒋芷萱似乎正对刘娜面授机囊。家有懒狐萌又萌
或许妈妈说的这些话才是正理,嫂子们忙开后,就没有了说道。这几日的家庭气氛看起来是前所未有的融洽,不应该有口舌是非的祸端!
俞敏俪念想至此,摇头晃脑地唱一声:任风也潇潇,任雨也潇潇,我自逍遥自在……
俞敏海叹息说:“你从来都不惹闲事,当然逍遥自在了。”
俞敏俪:“读了又读宋词,却不曾真正领会几句。可你刚刚那下子,就让我了悟了此一段:休说古往今来,乃翁心里,没许多般事。也不蕲仙不佞佛,不学栖栖孔子。懒共贤争,从教他笑,如此只如此。哈哈!”
俞敏海本想耻笑她的卖弄,听见楼下院门外又有人叫门,听得出堂哥俞庆祥的声音,他又欢奔了下去。
徒见俞庆祥憔悴失神,俞香兰惊叫一声:“庆祥仔,最近生病了吗?”
俞庆祥无精打采地说:“没生病!要生病了,那就更惨了!”
他边说边从内衣袋里掏出一叠钱来,:“我今天是来还钱的!我妈老早就把钱给了我,可我老爱买各种零配件,就总给花散了。原本每个月工资也是可以积一点,可后来又出了点事,就把还钱的事一拖再拖。婶婶,不好意思啊!”
俞香兰一只手接过钱来,急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俞庆祥难掩失意说:“我一直在组装试验排污设备,原以为设备可以安全应用,沒想到却漏了电,电死了两只猪。庆宝沒说什么,可我妈妈又哭又闹。”
俞敏海却听得饶有兴趣,:“庆祥哥想搞发明创造?”
俞庆祥挫败感尽显,:“没本事的人尽干没本事的事。看了许多书,还是找不到精髓。我想换了涛涛就不会这样。”
俞香兰略有歉意,:“涛涛出国了,我寻思着不知日本到底怎样,也就没告诉你们,芷萱过几天也要走了,你们不怪罪我吧。”
俞庆祥却说:“婶婶言重了!涛涛已写了信告诉我了。如果他在家,我少不得又多烦他。”
蒋芷萱和刘娜各抱了女儿从刘娜房间出来。
蒋芷萱:“涛涛前些天吩咐说,如果庆祥资金不够,让我能凑多少是多少。我正想该怎么找你。”
俞庆祥:“真难得涛涛一直记挂着我,他自己忙疯了头。其实只要猪只健壮平安,养猪总体效益也是可以。只是我爱折腾,老想将猪圈的养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