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伟强在国内酣畅得意之际,在东京的俞敏海记不清自己已烂醉了几场。
在夜总会的男女欢声中,他睁着迷离的醉眼,反复不停地问:爱人是什么?
俞敏海原觉得自己是位幸运的骁勇之士,自从跟在那个雄哥的身边,他的人生更是开了挂。
这段时期里,他的“战绩”愈加辉煌,与几个铁兄弟碾转在东京、神户、大版等几个城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风卷了几家老虎机店。他们瞅了个准点,就将一堆又一堆的日元哗啦啦地给抱了回来。
俞敏海尚在得意着自己的得意,冷不丁地被一瓢冰水浇了顶,浇出了他的狂乱和错落心情。
记得那天,他斜躺着倚在学姐的身上,学姐用她那涂了浓彩的指尖戳了戳他的头,身上的香水味一如既往的好闻,声音却如风儿轻飘,:“我马上要回国结婚了,未婚夫催得紧,你以后自己多保重!”
俞敏海一跃而起,震惊大叫:“你有未婚夫?”
学姐说得风轻云淡,:“早就有了。”
俞敏海怒问:“那我算什么?”
学姐用奇怪的眼神瞧着他,:“在这鬼地方,跟鬼打交道,找你这个小鬼做个伴不行呀?你亏了吗?”
俞敏海的心如被狠捏了一把,感到明显的疼痛。
他又惊叫:“我一直以为我是你的爱人?”
学姐的脸上浮起逗趣的意味:“爱人?我大了你那么多,你以为我有耐心等你长大,再等你有一天抛弃我。”
俞敏海想骂娘,但又骂不出口,心中充满了被戏弄的愤慨,一张脸憋得通红。
学姐悠长了声说:“我出国前就有了未婚夫,青梅竹马的那种,打小一起长大,知根知底,他肚子里有几条蛔虫,我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中介帮我办了留学签证,他帮我付了费用,可他自己就没钱再办留学。出国头两年,太苦巴了,捱不过,受不住小姐妹的煽使,就去干了那行。有钱后,他想来,我不敢让他来。赚够了,也该回头是岸了。”
俞敏海更愤怒了,:“你骗了我,也骗了他,算什么人?”
学姐也生气了,:“我是骗了他,可我没骗你,你要是长脑子,早该知道我是做哪一行的。我重新又回学校混一混,不过就想找一份纯净的感觉。我的那群姐妹,哪个你没见过?你不也跟她们打得火热?不过提醒你,别玩得太认真!”
俞敏海呆呆地望着学姐,在此一瞬间,他很想哭泣,却又流不出泪水,学姐的蕾丝花边和母亲的棒棍一样,不过只是惩罚他的工具,他有理由用倔强来回应。
但俞敏海真切地希望自己有哭泣的借口,哪怕学姐假装不了对他一往情深,只是流露出一丝丝的难过不舍和无奈伤心,他都愿意为着这样的结局痛哭一场,可学姐洒脱得若无其事。
俞敏海被深深地刺痛了,他从没想过生命中的第一场悔恨来得如此痛快,自己撒着欢儿嗅惯的甜腻腻味儿,猝不及防就变了味儿。
俞敏海醉得痛苦,醉得没有泪水,在醉意中寻找最初的自己。在东京这个盛大的舞台,学姐用她的温柔和妩媚教会他领悟了一个人生道理:人生如戏,你以为你会是个主角,可在他人的眼里,你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配角。
俞敏涛回到家里又是深夜。
儿子俞子凯已经出生了,蒋芷萱因为儿子的到来,作息时间显得些许紊乱,心中又牵挂着俞敏涛,一时毫无睡意,听见开门的声响,就走出了卧房,却见俞敏涛拖着烂醉如泥的俞敏海,惊诧地说不出话来。青铜魂仕
那姐儿嗓门一下子大了,喝了一声彩,:“有种!看你机灵,就知道是个聪明人,以前你的那位总觉得你还嫩着,不舍得让你摸上太黑的道,其实是她自己不敢。我一早就知道你能行。”
俞敏海不知道她要给自己介绍什么好生意,但凭直觉认为天上真落了狗屎运!他突然间想女人真的是可爱的东西,她可以让你伤心,却也可以给你带来好运!
才几天的功夫,俞敏海就想搬离俞敏涛的住处。
俞敏涛好不容易从他的电话业务中得了点空闲时间,找俞敏海诚恳地说:“二哥虽然开不了高工资给你,也提供不了优越的住宿条件,可我现在需要人手。”
俞敏海也说得同样诚恳,:“二哥,不是我不愿意帮你,是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你们现在全是正道人士了,就我活在另一个道上。大哥平时一接我的电话总支支吾吾地说不上几句话,我知道他怕跟我多说话会连累了他。从现在开始,我主动消失,你们不用来找我了!逢年过节时,我会去找你们的,兄弟姐妹和亲人们总要聚一聚。平时里要有什么事就由爸妈来传话好了。我此刻最爱最想我妈了,她好久不骂我死仔了。”
俞敏涛:“海海,在法制社会里以身试法是愚蠢的选择。”
俞敏海虽点了点头,却毫不理会,转身就走。
俞敏涛想喊住他,可他的电话又响了,他边接电话,边担忧地望着俞敏海的背影。
又过了几天,俞建秋真的来到了东京。他一身西装革履,看上去精神饱满。
一进俞敏涛家的门,他就说:“涛涛,我刚听说背尸体挣得多啊,比在料理店洗碗工的收入多了好几倍!你帮我打听打听,看看哪里有这机会。”他的双眼炽亮如五百瓦电泡的光。
俞敏涛:“俗话说挺尸,死人的身体僵硬挺直沉重,你这个子虽看着结实,可并不算高大。试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