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的别墅,压抑而幽寂。
夜风掀起薄纱,苏澈瑟缩着身体,门外的脚步声愈来愈近。
啪!
男人驻足在门前,打开灯的瞬间,漆黑的卧室顿时灯火通明。
刺目的灯光下,男人眸深似海,她抬眼望去,纤细的身躯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冷还是心虚?”
男人唇角不经意地一勾,投来的目光散发着冷冽。
“庭,庭煜。”
苏澈轻唤他的名字,柔肠百转的话语拥堵在喉中,想说却说不出口。
认识纪庭煜这么多年,她第一次从那双深邃的眸子中看到攻击性。
如同锋利的刀,剔骨诛心。
“今天我收到一份礼物,关于你的。”
纪庭煜冷冷说着朝她走来,高大的身躯仿佛披着一层冰霜,步伐稳健沉重。
“是,是吗?”苏澈僵硬的面孔挤出一抹笑容,很不自然,每句话都温吞嗫嚅。
她以为可以做到从容不迫,然而当纪庭煜出现的一瞬间,还是被打回原形。
纪庭煜面无表情,居高临下地俯视她,突然抽出背在身后的手,大力地摔向床边。
“啊!”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惊声呼叫,她瞥见落在身边的录音笔,正是它砸中身体。
“要不要听听看?”纪庭煜冷寒的黑眸注入强势,探身拿起录音笔按下播放键。
苏澈蓦地面色惶惶,耳边传来一男一女的暧.昧情话再熟悉不过。
她怯懦地低下头,哪怕不看纪庭煜,也能感受到他周身散发的戾气。
录音持续播放,作为其中的女主角,苏澈终于忍不住抬眼哀求:“庭煜,求你把它关掉,听我解释好不好?”
“不需要。”
纪庭煜冷漠拒绝,曾经注满柔光的眼眸像被冰封,暗涌着无边的黑暗。
随即他动作迅疾如风,狠狠捏住苏澈的下颌:“知道今晚我为什么没去出差吗?”
纪庭煜的手指冰冷,冷的刺骨。
苏澈浑身一抖,惊慌地点头又摇头,完全方寸大乱的模样。
她心知肚明,但一个字也不敢说出口。
“今晚是你们第几次?”纪庭煜每次发问,声音都会比之前冷下去几分。
苏澈躲闪着他如同刀割般的凝视,眼眸闪烁游移,话语吞吞吐吐:“我,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纪庭煜晦暗的瞳眸缩了缩,上扬的唇角似笑非笑,这个女人根本在说谎!
倏然他的手掌猛然收回,直接将苏澈甩倒在凌乱的大床.上,面色阴沉到极点。异孤行
“呃……!”地上的男人喉咙里发出咕噜一声,仿佛有什么当场碎裂,面色煞白,捂着下.体满地打滚。
苏澈被这一幕吓傻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抱住纪庭煜的双腿,阻止他的出离愤怒。
片刻,男人稍稍缓过来便连滚带爬地落荒而逃。
“还不放手?”纪庭煜被钳制在原地恼火不已,想同样踢她一脚,终究还是舍不得。
下一秒,他突然将苏澈从脚下拎起来,丢到床边反扣住她的双手,粗暴地用力一扯,单薄的睡裙瞬间成为两片碎布。
纤弱的酮.体展露无遗,氛围阴寒的卧室倾刻化作刑房。
“庭煜,求你别这样!”苏澈惊恐地央求着,牙齿在打颤。
这段时间她的身体越来越差了。
“你不是饥.渴吗?今晚我好好满足你!”
纪庭煜眸中带火,迅速解开皮带,掐住她的脖颈冷酷无情地刺入。
干涩生硬的疼痛令苏澈几尽窒息,她听着纪庭煜曾经所有的情话都变作愤恨的讽刺,心如同被万箭贯穿。
……
翌日。
两人走出民政局时,手里各自多了一本离婚证。
天空阴沉沉的,苏澈站在路上感觉双腿发虚,昨晚狂风暴雨般的痴缠历历在目,她记不清他折磨自己有多久。
办手续的过程很顺利,纪庭煜已经冷静下来。
离婚是苏澈提出的,她选择净身出户。
脚下立着小小的行李箱,里面只有几套衣服,还有纪庭煜送给她的一些小玩意。
两人沉默片刻,苏澈首先开口:“庭煜,我把戒指还给你。”
她说着从无名指根部缓缓摘下戒指。
从这一刻起,他们之间真的没关系了。
“好。”纪庭煜平静的应声,眸子压得很低很低。
一夜之间他憔悴了许多,以前无论他多累,在苏澈面前总是容光焕发。
接过婚戒,纪庭煜攥在手心,然后从自己的无名指上也把戒指摘下来。
叮叮……
清脆的金属声传入苏澈耳畔,声音又迅速被来往的车辆淹没。
她羸弱的身躯猛然颤抖,眼看着纪庭煜将两枚婚戒丢进下水道。
“滚吧。”纪庭煜的声音从未有过的冷漠。
他轻轻阖上眼睛,眸底的痛苦就快掩藏不住。
苏澈咬唇,转身之前想抬眸再望一眼身形高大的纪庭煜,又怕噙在眼中的泪水落下来。
不出意外,他们此生都不会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