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她感到身体失重,惊眸睁大瞥着纪庭煜沉郁的面庞,俊朗冷漠,每一寸都透着无情。
随后纪庭煜如同将苏澈投入地狱一般,两手一松把她重重丢在沙发上。
真皮沙发虽柔.软,但腰.身落在上面还是折得吃痛。
苏澈吃力地坐起来,实在怕了纪庭煜变着发地折腾她,抬脚就往门口走。
“过来!”
苏澈被身后的声音叫住,那声音冷得仿若用寒冰封住双脚,她止步不前。
她回首瞥见纪庭煜翘腿坐在沙发上,垂下来的修长双腿慵懒随性,唇角勾着淡漠的冷笑。
苏澈脚下就像灌铅,语气也跟着软下来向他恳求:“你可不可以放过我?我赶着晚上去面试。”
闻言,不知哪个字眼触怒了纪庭煜,他的面孔蓦地沉下来,双眸翻涌着怒意。
他黑着脸,字字重如千钧:“晚上去夜场面试?你还打算去卖!”
鄙夷的目光,如同在蔑视一只蝼蚁。
苏澈有气无力地呼出一口气,满面都是疲倦和卑微。
纪庭煜眼里只有她出去卖,却看不到她举步维艰的绝望。
“我们离婚了,就算卖也是我的事。”苏澈心里有股无名火,不自觉地激怒着他。
纪庭煜眉心拧了拧,抑制着怒火,拳头攥紧又松开,森然一笑:“我家里缺一个保姆。”
说着他慢条斯理地从抽屉里抽出文件,见苏澈举步不前,走过去展示在她面前。
一份劳动协议书。
纪庭煜倨傲地俯视着她,神情似是不可一世:“签字完毕,我会考虑提前预支工资给你。”
“不必了。”苏澈看了一眼就把目光转向一旁,现在她只想离开这里。
重新面对纪庭煜,简直比她被病魔摧毁还要痛苦。
她从这个男人的眼神中看不出丝毫情感,恨意也是有似无。
也许对纪庭煜而言,他最大的乐趣就是看着她被折磨到形神崩溃。
纪庭煜听罢点点头,转身回到办公桌前,似乎对苏澈的拒绝置若罔闻。
拉开抽屉,里面盛着满满的粉红色钞票。登基吧,少年
苏澈看着如此冷漠的他,薄唇轻启,心中的万语千言却不知怎么开口,“我……”
可是话到一边,却是怎么也下不了口。
算了,反正说了他也不信。
可是就是她的欲语还休,让纪庭煜更加火冒三丈,一把将她拎起来,抬起她的下巴,逼迫她与他四目相对。
望着她眼角溢出的一丝委屈和痛楚,心没由来的微微一滞,增添了一丝烦躁。
“怎么,被说中了心事,又想装可怜?苏澈,你休想逃离我的手掌心。”说罢,便是将她甩在沙发上,阔步流星离开。
离开之际,撂下一句给管家,“去她的那个贫民窟将她的行李搬过来,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她出去!”
“好的。”管家恭恭敬敬低着头,目送纪庭煜跨着修长的步伐上楼。
苏澈艰难地从沙发上爬起来,脸色苍白,平淡的眸子看着男人冷漠的背影,却是下意识地微微抿了抿唇。
心里的酸楚席卷而来。
“小姐,欢迎回家。”慈祥的管家带着个老式眼镜,脸上的表情严肃端庄,却是看着苏澈的时候多了一丝温柔。
苏澈一愣。
管家可是纪家的老员工了,一直陪着纪庭煜长大,所以他们两人相恋,结婚,到离婚,都清清楚楚。
“何叔叔,他这些年过得,好吗?”苏澈轻声问到,这个问题不知道这些年在她的脑海里想过多少遍了。
何叔眸子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轻轻叹了一口气,“想要知道少爷过的好不好,不如苏小姐慢慢了解,我先安排人去帮你搬行李,小姐你先上楼的客房休息一下吧。”
说完便是快速离开了。
苏澈轻轻叹了一口气,走到给她准备的房间,身体晃晃悠悠地一身疲惫地倒在床.上身子的酸楚感越加强烈,眼皮子也沉重地开始打架,她便是重重地睡了过去。
清晨的阳光有点不友好地照射了进来,隐隐约约听到小孩子的哭声,苏澈微微皱着眉毛,像是对这个扰人清梦有点不满。
“蹦蹦蹦!”还没等她舒缓过来,房间的门外却是传来一声巨响,随即便是传来一阵奶声奶气地声音,“何爷爷,为什么苏老师还不起床,她是不是不舒服啊?”
苏澈猛然睁开眼睛,打量着这个陌生的房间,断片的记忆慢慢拼凑,还没等她拉开被子起身,门把旋转的声音响起,一个胖乎乎的肉团子向她奔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