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克雷迪尔问道:“大贤者,您的高等神护术还可以维持多少时间?”
“八小时,”哈里曼回答,“然后神护术的保护膜和镇痛效果都会消失,我正在思考到时候我们如何继续救治那个孩子。”
不是吧?那么到时候我岂不是又要痛了?
“什么?难道如此高级的神圣魔法还不能治好那个小妹妹吗?”蕾菲娜惊奇地问。
“你要明白,蕾菲娜,我的神圣魔法不是万能的,施加在那个孩子身上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邪恶黑魔法,我甚至对于它的来历和名称一无所知,而它的邪恶程度更胜过了所有我见过的黑魔法。想想看,几乎所有的黑魔法都是以杀伤对象为目的的,可這个魔法却不同,它的存在纯粹是为了折磨受术者,身体的折磨、精神的折磨、永不停止的巨大折磨至死方休,试问还有比這更可怕的么?我担心除了施术者以外,其他任何人都无法把這种恶毒的法术根除,我的高等神护术恐怕也只能对它进行暂时的抑制和缓解,我最怕的就是……就是……”哈里曼踌躇着,似乎不忍说出口。
“就是什么?您倒是说呀!”克雷迪尔急切地问。
“就是……唉,就是這个孩子很有可能一生也无法完全摆脱那个邪恶魔法的影响了。”哈里曼终于沉重地说出了结论。
這么严重?洛基施展的魔法假相还真是厉害,堂堂大贤者被他骗得团团转,但是也难怪,毕竟一个是人,一个是神嘛。
“啊!”蕾菲娜先是惊呼,随后又响起了轻声抽泣的声音。這都是她今天第几次哭啦?虽然是个女剑士,心肠却這么软。
“我不相信!這不是真的!”一直都很冷静的克雷迪尔突然一反常态的大吼,几乎吓了我一跳,想必所有看到的人也都很错愕吧?
看起来,這对兄妹对我的关心远远超出我的预计呢,不然也不会有這样的反应了,可是人性真的会对他人的疾苦如此关心吗?只怕未见得,那他们为什么自发的对我如此好呢?想来想去,如果是以前的我就绝不会有這种待遇,倒不是這对兄妹偏心,只能说是奥丁给我制造的這个身体实在太美丽太可爱太柔弱太动人太完美了,而发生在我身上的一切又太凄惨了(至少在他们看来是非常凄惨),结果把他们两人得人性中所有的爱心,父性(母性),同情心,关怀心,保护欲等等全都诱发了出来,在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把我当成挚爱之人了,将对我的关心,怜惜和呵护都视为了自己的责任,嘿嘿,不过這种情况当然也是我所乐于见到的。什么?你说我欺骗他们的感情?有没搞错?我也是受害者!你说這么多事情里面有哪一件是我自己决定的?要怪你就去怪奥丁和洛基去!
“克雷迪尔,”哈里曼温言道,“我理解你的感受,事实上我心里和你一样痛苦,尽管我们不认识這个孩子,但她所遭遇的一切我们都感同身受。可是你不能让悲愤蒙蔽了你的理智,我们不应该逃避现实而应该去勇敢的面对它,现在我们应该做的就是竭尽全力找到办法来救治她,别忘了,我们是她唯一的希望!”
感同身受?!开什么玩笑?你倒是替我疼两下子看看呀?不过看在這老头帮我施了這个什么圣护术的份上先不和他计较,這老头说的其他话还是挺对的,你们现在赶快找到方法来救治我就对了,其实也不用费什么事的,想办法帮我镇住痛就行,等到這次改造完成就好了。
“您说得对,我为我的失态深感惭愧,大贤者。”克雷迪尔似乎清醒了。
“可我真的不能明白,德克萨德为什么要对她下這样的毒手呢?我的意思是,她是如此的美丽可爱,谁忍心呢?”蕾菲娜又问道。
“毫无疑问,這个孩子有着我见过的所有人中最为出众的容貌,”哈里曼低沉地说,“但恐怕正是這份容貌为她带来了灾难,因为德克萨德的贪婪**是众人皆知的,不过听说他自恃身份,不肯用强,对于被他看上的女子,都是威逼其屈服,若不从则立刻处死。从這个孩子能够坚持到现在的坚强来看,外表柔弱的她绝不会屈服于德克萨德的淫威之下,這触犯了德克萨德病态的自尊,但应该是因为這孩子的容貌太出色,凶残如德克萨德也不忍心……不,应该说是不舍得就這样杀害她,所以才会想要转而使用這种造成巨大折磨的残酷黑魔法来使她屈服吧?唉,可怜的孩子,尽管我们碰巧救下了她的性命,但恐怕德克萨德所作的一切已经在她心中种下难以估量的伤害了。”
一片沉默,只能听见蕾菲娜的抽泣声。
“好了,”最后还是哈里曼开了口,“你们也累了,先回营帐里休息吧,我回去查查那些惯于黑魔法的古籍,看看能否找到什么方法。”哈里曼说。
“拜托您了。”蕾菲娜的声音依然在呜咽。
“请您也注意休息,您比我们更劳累。”克雷迪尔嘶哑着嗓子说。
“放心吧。”哈里曼说。
营帐外的谈话至此结束,三人又轻手轻脚的进来看了我一下,见我仍在“安睡”,哈里曼和克雷迪尔便都离开了,這里本就是蕾菲娜的营帐,她自然也就留下来看护我了,這倒是个很让我满意的安排,尤其是蕾菲娜脱下了剑士铠只穿一身便装,妙曼身材一览无余啊!
两个侍女劝蕾菲娜先休息一下,但她拒绝了,走过来坐在我身边凝望着我,由于靠得非常近,我怕被他发现所以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