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云楼在东城绛水河畔,依水而建的三层小楼。曾起何时,一曲天仙舞引得绛都少年争缠头,也让上官芸儿名声大震。
左师里盈的孙儿里欲觊觎上官芸儿的美色,想要强收为妾氏,却无端被人用弩箭射死于家门口。
绛城令叫简从,是王后的娘家人,虽然简王后无所出,但不影响简氏在都城中的地位。
孙儿死于家门口这样的惨案更里左师愤怒不已,逼令简县令破案。
简从一番询查后,只说里欲遭了几个江洋大盗的毒手,甚至还砍了在监的大盗首级,说是同伙。
里左师可是前相国,哪里肯敷衍过去,闹到范司寇那里后,却被说是已经做成了铁案。
出了人命,竟然没有找来彩云楼的麻烦。
至此之外,坊中传闻彩云楼背后有世家倚靠。
那些个富二代、官三代们也就不敢再有非份之想了。
风月之中,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会让人趋之若鹜,这件事之后,上官芸儿的身价更是飞涨。
灰色的鸽子飞入了彩云楼三层的天仙阁仙内,一只玉手轻手捉住了它,摘下了它腿上的细竹管。
“小兰,可是家主那边的飞鸽传书?”佳人安坐在长琴边问道,“冬日传书,怕是有紧要之事。”
气候如此寒冷,这信鸽怕是放了好几拔了。
侍女已经从细竹管中取出一卷纸条来,递与上官芸儿。
飞鸽传书其实早在炎黄时期就开始存在了,传说西王母座下有三只灵鸟,飞越千山万水传递信息,把幸福吉祥快乐的声音,传递到人间。
其一是九天玄鸟,向西,后来成了秦人的图腾。
另一只是凤凰,更曾是周室的象征,此时却是晋国王室的标识。
第三只则是朱雀,属火,不惧严寒,一路向北,如今为魏氏推崇。
上官芸儿打开了纸条,上面的只有一些很怪的字迹,“甲廿六,丙三,庚十五……”
旁人看了当然是看不懂的,但是上官芸儿早就耳熟能详,“家主的意思竟然是让我关注姬舜和刘煜的动向?”
她虽然看懂了,但不明白家主背后的用意。
这时,楼下传来很大的声响,听着好像是桌椅被推翻的声音。极品高手
对于请不请花魁的无所谓,但是彩云楼据说有绛都最烈的酒,这才是他们想要的。
可是鲜卑人拿到手的竟然一些普通浊酒,檀蒲已在晋日多时,哪里会喝不出来,忍着脾气让小厮换酒。
里歇讥笑道,“草原的蛮子不都是喝马尿的吗?哪里配喝绛都的好酒。”
檀蒲得了刘煜的提醒,虽然气愤却还是忍住了。
不想智况在边上又补刀道,“据说他们喝茶都要放奶的,怪不得点的几位姑娘都是胸大粗壮。”
“我看这些人都还没断奶呢!”
这一句一出口,步度根气地跳起来,就去找智况的麻烦,早有智家的家将把他挡下了。
又听到哗啦啦的声音,檀蒲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意,掀翻了桌子,叫道,“中原鼠辈敢侮辱我们大鲜卑!”
于是双方开始打斗起来。
智况他故意放走了鲜卑的报信人,为的就是引来他所想见的人。
透过窗户望向远处的街道,隐隐看到三骑向彩云楼赶来。
他的嘴角泛起一丝弧线,“他果然来了。”
刘煜来得很快,主要还是怕自己这位结拜大哥脾气上来,大开杀戒,到时候别说出兵草原,就是活着从绛都出都麻烦。
到了彩云楼时,两方已经打到了楼下,彩云楼一片狼藉,刘煜看到双方都没有动兵器,就隐隐放下心来。
“住手!”他大喝一声,双方动作一滞后,智家的家将继续展开扭打,鲜卑被迫又开始还击。
檀蒲一直压制着自己的脾气,这会儿发现刘煜来了之后,智家的人都不停手,一时之间,怒意上冲。
把手摸向了腰间的弯刀,好在刘煜看得清楚,直接上前,一脚踢飞了一个智家的家将,然后冲到了鲜卑人前面,对着智家的人喝道,“我是刘煜,让你们掌事的站出来!”
“啪啪”的掌声从另一侧响起,刘煜回头看时,正看到智况悠然地从二楼下来。
“武原君果然好本事!”智况笑道,“智某在此等待多时了。”
“我道是谁,原来是麒麟公子。”刘煜看到智况后不由地一愣,此人与福源君沆瀣一气,在民情会对自己多有刁难,怕是别有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