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路青松带着妹妹,离开家里,去了村口。
昨天晚上路青松就已经联系好了,拜托牛轲廉送他们一程,毕竟从这里去县城很远,等他们自己像蜗牛一样赶过去,什么火车都晚了。
牛轲廉人很热心,开着拖拉机早早的就等在村口,几个人见了面也没多说,简单打了招呼后,兄妹俩上车,拖拉机发出巨大的声响,颠簸着往县城方向驶去。
这是路卿卿来到这里后第一次出门,也是第一次坐这种老式的机动车。天色微亮,路两旁的庄稼和树木散发着清甜的气息,一切感觉都那么美好。
如果……车不是那么抖的话,会更美好的。现在的路实在很不平整,坑坑洼洼的,拖拉机开起来,就像得了羊癫疯一样,上下起伏。
尤其是坐在后面车斗里的两个人,被颠得都要吐了。路青松还好些,毕竟已经熟悉了这样的环境。
路卿卿却是受不了,扶着车辕小脸煞白,车上有牛轲廉事先放的垫子,要是没有这个,她估计自己的骨头都会被颠散了。
等到了县城后,路况好了一些,人也舒服了点,路卿卿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县城她也是第一次来,不过现在太早,路上基本没人,这时候买早饭的人并不多,钱可是非常宝贵的,要用在刀刃上,人们早餐基本都是在家里吃的。
拖拉机并没有因为进城而减速,因为路上也没有别的车。路卿卿听说过整个县城只有办公大院里面有一台汽车,还是带后斗的那种半工具的车。
白天除了自行车之外,最多的就是驴车和马车了。这里,真的和几十年以后,差别太大了。
火车站就在县城的东边,把着边有一溜的平房,牛轲廉把车停在门口,招呼后面的人下车。
一路上也没人说话,这会路青松扶着小妹下车,关切道:“是不是难受了?咱歇会?”
路卿卿摆摆手,“没事,先买票吧,一会就好。”
她说的是真的,并没有装样子,她可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刚才的确难受,现在脚一落了地,就觉得好多了。
路青松拍了拍牛轲廉的肩膀,“谢谢你了牛子,大清早的还拉我们跑一趟。”
牛轲廉笑道:“这都不是事啊,咱们谁跟谁啊!那你们去买票吧,我就回去了。啥时候回来打电话到大队部,定个时间我再来接你们,要不这路够你们俩走半天了。”
“行啊,回去小心点啊!”
“没说的,我回去啦!”牛轲廉上了车,一拐弯离开了车站。
路青松让小妹在候车室等着,他去买了票,是早上七点半的车,距离现在也还有段时间,俩人正好在候车室的木凳上稍作休息。
路卿卿观察了一下环境,特别简单,也可以说是简陋。候车室就是两间房子打通了,摆上一排排长条的木凳,供人们在这里休息。
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火车站里面的情景,四条铁轨卧在地上,像四条蛰伏的蛇一样,在清晨的阳光下,泛着幽幽的光芒。
候车室里还有很多等车的人,当然大家去的方向并不一样,这会什么姿态的都有。有蹲在角落抽旱烟的,有躺在凳子上睡觉的,也有带着孩子不停走动的,可谓是人生百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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