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武今天所受到的震惊着实不少,自己所面对的这几个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一个四境剑修竟然拥有一柄品秩起码在上品法器之列的神剑,还发出长达一丈的纯粹剑气,这可是元婴剑修才有可能做到的事情,为什么会在一个四境融府境修士身上出现。
还有一个四境纯粹武夫,如此娇滴滴地年纪为什么已经凝练出武者之心了,这可是武道一途上第一道天堑啊,多少武夫穷其一生在四境心武境打磨都凝练不出一颗武者之心与大道无望,从此沦为真正的泥腿子武夫。
这丫头该是身负多大的武运才猛进啊。
一直在宗门之内奉承为剑道天才的裴玄武在此刻心神竟有一些恍惚,何为惊才绝艳之辈,自己这个剑道天才在这几人面前为何如同一个笑话。
这就是洞天秘境出身之人的先天优势嘛!
鎏金一代!!!
人间最后洞天出生的修炼种子,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经被人冠上如此响亮的名号。
修士对敌最忌心神不宁,裴玄武此时的状态可谓是破绽百出,在场有施依依和关云两位纯粹武夫,他的本命飞剑又被凤离剑所压制。
被任意一人近身,他这位小有名望的御剑宗剑修恐怕都挨不下这只以打磨肉身的武夫一拳,瞧瞧翟时雨就知道了,身着兵家震岳铠,竟然被施依依一拳力透铠甲防护直接震昏过去。
武者最是善于寻觅出手良机,如此一招致命的时机,关云又怎么会错过,正想欺身递出一拳也让这五境剑修尝尝武夫的滋味,却被白川伸手拦下。
“阿二,跟十一去一边呆着去。哥闭关了这么久正手痒找人喂剑呢,让你们瞧瞧什么才是真正的剑修。”
剑,不磨不利。
拳脚也是,只有不断喂拳,武道一途才能打得踏实。
关云点了点头,跑到施依依身边,两人站开老远。
剑修之战,剑气纵横,大开大合。
料想不到自己堂堂一个五境剑修会被几个小辈如此轻视,裴玄武顿时一股气涌上来。
“真以为有柄品秩不俗的神剑就能弥补境界上的差距嘛,哼,三个一起上吧,我裴玄武不想落上一个欺负小辈的名声。”
“锵”
本命剑一抖,震开凤离剑,悬在半空嗡嗡作响。
要使出全力了。
白川洒然一笑,
“放心,一对一,飞剑对飞剑。”
玉宇琼楼虽然占地甚广,整个二楼也算是一片不小的空间,可毕竟对于剑气一纵远驰数里来说,还是空间太少一点。
就像在螺蛳壳里做道场,以飞剑灵活刁钻的出剑角度,更适合这种技巧之争。
然而白川此时已经战意彭拜,哪还有如此多讲究。
闭关十月,苦心钻研,更是花去所存的两千点修炼分来提升剑修体系。
这一剑,要喂饱咯。茹梦令
眼前一片白花,浮光掠影,犹如大雨倾至。
“叮叮叮…………”一道道长达一丈有余的白练蜂拥而至。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仅仅一息之间,上品法器兵家震岳铠崩然分解,所蕴含的巨量灵气消耗殆尽,彻底沦为一件残铜烂铁。
裴玄武更是被力大势猛地剑气直接轰上半空,一口心头血,破喉而出。
剑气纵横,剑光闪耀。
玉宇琼楼整个二层被剑气充塞,装潢豪奢的雕栏玉彻全都化为齑粉,整块地面犹如地龙翻身,千沟万壑,惨不忍睹。
维系整个酒楼的法阵立时发动,在数不尽的剑气冲击之下,轰然巨响。
感受到整座玉宇琼楼都在猛烈摇晃。
早已避退到一楼的施依依关云两人,也察觉到顶上二层的隔板俱都被绞成碎烂,传来恐怖的吱呀声。
从楼里爆破而出的木屑碎石纷纷扬扬洒向长安大街,惹来路人以及旁边几家仙家铺子的关注,声势惊人。
“川子不会把这玉宇琼楼给拆了吧。”
施依依拉着关云急急蹿出酒楼,这一架打得也太过生猛了吧。
玉宇琼楼可号称百法之洲第一楼啊,经营了几百年之久,花了多少心思钱财砸在里面啊,这要是拆了酒楼,事后可该如何了事。
路上行人匆匆避开酒楼就怕殃及池鱼,不由暗自嘀咕到底是哪家神仙老爷敢在主城纹鹿里闹出如此大动静啊,当这神策卫和儒家学院的君子贤人是个摆设不成。
长安大街上,几家仙家铺子的坐镇修士纷纷出来观望。
哪来的猛人敢把百法洲第一楼玉宇琼楼给拆了!
这位爷可得好生记住了,得罪不起啊。
就在这时,一位身穿狂士袍的老人急速飞掠至酒楼之前,也顾不上纹鹿城明令规定地禁空令了,再来迟一步,多年心血可就归于一旦咯。
“老夫左伯颜,敢问哪位道友在此。可否给老夫一个面子,就此收手如何。”
老人掐了法诀,启动了酒楼法阵,一阵光华笼罩住玉宇琼楼。
旁人窃窃私语。
“这是诸子百家当中的酒家当代圣人啊。”
“是酒神左老前辈啊。”
“玉宇琼楼果然是酒家产业,藏得好深。”
见那被称为酒神左伯颜的老人一脸寒霜,关云苦笑道,
“十一,我看要回去让白爷爷出面了,你看着点。”
施依依也是一脸苦笑,吐了吐舌头。
“事闹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