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段路后,见大路上停了一辆好大的轿子,轿子系着两匹骏马。马上跃下一名中年男子,微笑道:“不是说去玩吗?怎么回来了?”
那叫颜紫的女子道:“桑大头遇上了亲戚,所以回来了。”中年男子一愕,道:“亲戚?什么亲戚?”
邓轻雪道:“别听颜姊乱说了,才不是什么亲戚。”两人先坐进了轿子。其后仲秋、邓诚也掀帘进轿。颜紫道:“走吧!不用管他们了,说不定找地方幽会去了。”
邓轻雪笑道:“颜姊别说笑了,两个男人怎么幽会嘛?”颜紫反问道:“两个男人就不能幽会吗?”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知道两人在开玩笑,等了一会,只见桑星带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回来,上前道:“桑少爷回来了,上轿吧。”
桑星笑道:“好。”拉着李凤歌上轿。颜紫捂着鼻子道:“喂!你什么意思?他也要上来?”
桑星道:“先挤一挤,等到城里找个地方再给他换衣服。”颜紫道:“不行!要么你带他走,要么我走。”
桑星道:“挤一挤又有什么关系呢?一段路而已。”颜紫二话不说,掀帘下马。
中年男子愕然道:“颜小姊,这……”颜紫看向轿上邓轻雪、邓诚两人,道:“雪儿,小诚,你们也要忍臭吗?”
邓轻雪道:“颜姊,这……”颜紫道:“雪儿,嗯?”邓轻雪看了看颜紫,又看了看桑星、李凤歌,还是掀帘下马,跟着下去了。
颜紫对邓诚道:“小诚,你要在轿子上跟他们挤在一起就挤在一起吧。”邓诚道:“不,不,我跟你们一起。”也下了轿子。
颜紫又看向仲秋,道:“小秋子,跟我一起走。”仲秋默默无语,翻身下马。
中年男子见四人都下了轿子,道:“哎,颜小姊,邓小姊,你们……”颜紫撇了撇嘴,道:“我们走路就好,反正就一段路。”说罢,拉着邓轻雪向前走去。
中年男子连忙叫道:“颜小姊,这三更半夜到哪去啊?”颜紫停也不停,道:“反正我不想跟乞丐坐在同一辆轿子。”邓诚、仲秋两人急忙跟上去。
桑星微微一笑,道:“没事,我们上去。”拉开帘子,让李凤歌进去。李凤歌踌躇道:“这……”
桑星道:“没关系,进去坐吧。”李凤歌也不是犹豫不定、拖拖拉拉的人,当下走进去坐在后面,屁股下一软,捏了捏椅子,披了一层羊皮,十分柔软。
桑星随后坐到李凤歌旁边,道:“明叔,走吧!”中年男子上马挥鞭,道:“桑少爷,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桑星道:“没什么事,这臭丫头喜欢走路就走呗!”伸手拉出座下铁箱,打开铁箱盖子。李凤歌便感到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定睛一看,铁箱之中却存放着十来坛酒。
桑星道:“喝不喝?”李凤歌先前见他为了自己乘轿子得罪了另外几人,本已十分不自意,听他说话,才觉喉头已快冒烟,道:“喝。”桑星微微一笑,从铁箱中取出两小坛,递给李凤歌一坛。
桑星忽然想到什么,道:“哦!忘了,你手受伤了,我给你找个碗。”把铁箱合上。
李凤歌道:“不用了。”桑星迟疑间,李凤歌伸口咬住坛口,仰起脖子咕噜咕噜喝了几口。只觉一股冰冷水汽涌到腹间,十分爽快,同时却带着丝丝炙热。他叼着坛轻轻放在铁箱盖上,赞道:“好酒!”
桑星不禁有些得意,道:“好!我最喜欢你这种喝法。”拿起另外一坛喝了两口。
李凤歌随着也喝了两口,道:“这是什么酒?怎么喝下去明明是凉的,却有些热。”桑星笑道:“这是西域的葡萄酒,我平时爱得很,因此特地准备了这个大铁箱装了十来坛。”
李凤歌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葡萄酒。”他对酒并不熟悉,只闻其名却未曾见过。此时一喝只觉开始略微苦涩,过后却十分香甜。
桑星喝了几大口,一小坛葡萄酒便完了,长吁了一口气,道:“我喝光了,你呢?”李凤歌咬起坛口咕噜咕噜把剩下的也喝完了,放回到铁箱盖上,道:“完了。”
桑星笑道:“好!别人喝这种酒总喜欢一小口一小口喝,我独不喜欢,要喝自然要大口大口的,那才爽快!”把两个坛拿到椅子下,看着李凤歌道:“你还敢再喝吗?”
李凤歌道:“来!”桑星又取出两坛,开了坛口,一人一坛对饮着。不久两坛又完了,桑星脸色如常,李凤歌脸上却已经红了。
桑星笑道:“还能喝吗?”李凤歌道:“就怕把你铁箱中的葡萄酒都喝光了。”
桑星哈哈一笑,道:“好,看看我们能不能喝光。”又取出两坛。
两人一人一坛对饮,完了就开铁箱拿,几坛酒一下肚,李凤歌突然显得逸兴遄飞,一口气叼了一坛便喝了一半。只是他从未喝酒,虽然葡萄酒看上去没什么酒度,喝起来也爽口,但后劲不小。尤其他一坛一坛如喝白开水般喝下,不到片刻便已觉得眼花目眩、头重脚轻。
桑星再打开铁箱时已去了大半,又取了三坛,一坛掷出马车,叫道:“明叔,来,喝。”明叔伸手接住,又掷回轿中,平平稳稳落到椅子上,笑道:“你们喝就好,我先放着。”李凤歌心中微微一惊:好厉害的功夫!
两人边饮边说话,愈发觉得对方谈吐豪迈、不拘一格。桑星道:“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六一居士这句诗说得好!从来还没有一个人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