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刚停在大门口,大门就缓缓开启。
施亦的车毫不犹豫地开了进去,准确地停在门口看到从房子里泄露出的亮光:看来里面的人也在等她。
让司机先回去,施亦走进去便看到背对着她坐在沙发的人,这一刻施亦的心反而定了,“爸,我回来了,炎栩呢?”仿佛一个正常归家的人。
梁嘉正的身形微微一僵,他认为正常人应该大吵大闹的,只是这样的施亦反而让他先前准备的那些话无用武之地了。
缓缓站起来,慢慢转过身,干涸的喉头动了几下,才终于张开口,指着楼上道:“在楼上他的房间里。”
施亦面色柔和了半分,像是对梁嘉正说又像是自己絮叨:“要请个护工,我们家里虽然人多,但是却没有专业照顾病人的,还是请专业的放心点,那些治疗的仪器我这就让人送过来,爸……”
施亦眼睛看向梁嘉正,不卑不亢,却让梁嘉正心里一落,为施亦接下来的话,剑拔弩张地气氛升至半空。
“等一下可能有些吵,因为要搬动的东西比较多,你们多担待一些。”
好像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在空中散开了。
“哦,啊。”梁嘉正只能附和地点头,反应过来后赶紧解释:“其实医疗器械我也准备了,明天就能送过来。”
“今天晚上吧。”施亦停顿一下继续道:“不看到那些东西装上,我睡不着。”
梁嘉正目睹决定好的施亦上楼,半天才缓过来,满意地点头,不得不承认施亦对他儿子的感情让他动容。
而上楼的施亦当看到床上那熟悉的人影,眼神不自觉地柔和了下来,嘴角平铺,慢慢坐在床边的地毯上,仿佛怕吵到人一样,将手机调了静音,全部手打字,向魏明星嘱咐所有的事情。
并提醒他明天将钢镚送来,不是她不相信梁嘉正,而是因为梁嘉正有两个家,他自己都顾不过来,又怎么能照顾好病人呢。
指挥人轻手轻脚地将所有东西都摆放好后,一夜也过去了,施亦让忙了一晚上的人都回去休息,也特意放了魏明星半天的假,所以去见降宇的时候,她找了从珺则陪她。
只因为她怕一夜没睡,精神不济,误了事。
而她们到地方的时候,降宇已经等在了包厢里,三人打过招呼后,各自落座。
施亦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我要查岳奇所有的事。”
“你是说那天出现在卦堂的那个道人。”降宇心里咯噔一下,他没有想到施亦提的是这个事,不过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像是看出了降宇的想法,施亦朝其提醒:“我是和寒家有仇,也想毁了寒家,但只要卦堂不再是寒家的就可以保留,而且你放心,我从来都没有觊觎过卦堂,现在让你帮忙,也是我帮你得到卦堂的报酬,卦堂和你都不是我手中的棋子,只要不惹我便可相安无事,以礼相待,各自安好。”
前提是不惹。
降宇拱了拱手,“好,我们就此说定,只是现在我虽然成为了名正言顺的卦堂的下一任堂主,却还是没有正式接手卦堂,做起事来可能会受拘束,这查岳奇的事情可能要些时日。”
从珺则眼睛一瞪:“什么意思啊,你在卦堂呆了那么久还能没点势力,说出去谁信啊。”
降宇赶紧朝从珺则解释,声音温和却不容置喙:“你应该也知道寒堂主在卦堂的霸道,这要查的人又是她的朋友,那人的修行之高一看便知,卦堂应该没有可以和他匹敌的人,寒堂主都拿不下来的人,更何况是我。”
从珺则在亲眼见了岳奇后,也知道其的不简单,她那天明显感觉到了那人身上传来的威压,想了想逼着降宇说:“那你总得给个时间吧,不可能让你无底线地拖下去。”
降宇沉思片刻:“一个月,我至少需要一个月。”
从珺则转头看施亦,寻求她的意见,因为她知道施亦的着急的是梁炎栩,她以为施亦肯定会逼的降宇更紧。
谁知道施亦托着腮打了个哈欠,焉焉地点头:“尽你所能吧。”
降宇认真地点了点头。
施亦想了想又问道:“寒灵至有没有又提让你娶寒晴霜的事情。”
降宇毫不隐瞒地点头:“有。”
“这个寒灵至还真是不死心。”从珺则嘟哝一句,满是对寒灵至的蔑视:“那你怎么回答的?”
降宇看了看面前两个风格各异的美女,自我打趣道:“我现在每天都会抽出一些时间用来相亲。”随后感叹道:“如果早知道我会遇到今天这样的难题,我就会早点行动,就不会错过唯一心动过的人了。”
“算人却不自算。”从珺则扁着嘴不屑地打击:“就你那思量再思量的性子,再好的女孩也会从你的手里溜走,做人呀就应该果断些,不过你拒绝娶寒晴霜这事,倒是让我刮目相看。”
“我帮你卜一卦吧。”施亦突然说,并拍拍脸让自己打起精神来,她心里没底,本来降宇和寒晴霜是一对的,现在她也不知道她的拆散有没有成功,降宇和寒晴霜的感情线有没有断,降宇的人生有没有偏离轨道。
“这个。”降宇自然知道如果答应了,可是把自己的人生交到别人的手里,这也是卦师的忌讳,所以他有些犹豫,而且他也心虚,怕被窥探到心事。
施亦经历了那么多,也算长出半颗玲珑心,一眼看出其的为难之处,泄气地趴在桌子上焉焉地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