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的人陆陆续续都离开了,村子里的人越来越少,吵闹声渐止,冷厉的风刮在人脸上生痛,让人的皮肤又干又难受。
受不了这份罪的赵燕及早的收拾好行李,就和施为致带着孩子先回走了。
又过了两天,张涛又来找施亦,并亲口同她提了让她和自己一起去打工的事情,但是都被施亦拒绝了。
被逼急的张涛忍不住说:“你那边不正好辞工了吗,你回去还要找工作,你跟我去了,我可以帮你找工作,而且你妈也说了,如果你同意,她就不反对我们一起去打工。“
施亦的心一凉,她妈,唉……
被出卖和推脱责任的感觉不好受,但那是自己的妈,她能怎么办?
施亦坚持守住最后的底线:“我自己可以找工作,我又不是没有换过工作,工作很好找。”其中的艰辛自己知道就行了。
张涛的脸色瞬间拉了下来,朝施亦质问:“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你都同意定亲了,你为什么还这样啊?”
施亦看着发怒的张涛,她心里有自己的心事,有自己的坚持,她妈不帮她,她只能自己顶下来,从小到大不都是这样的吗?
而且施亦发现张涛和姚翠兰一眼,对她的掌控欲特别的强,容不了她不听话。
施亦平心静气地解释:“我的朋友都在那里,我的东西也在那里,而且我现在也不想去别的地方,我已经习惯了那里。”
“我陪你一起去把东西拿回来好了。”张涛毫不犹豫地说着只对自己有利的事情。
施亦见推脱不了,直接强硬地说:“结婚后再说吧,反正现在我不去。”
张涛见施亦冥顽不灵,立刻发火:“随你便吧。”说着骑着电动车就走了。
施亦看着远去的电动车,他们现在是在街上,所以施亦要靠自己的腿走回去。
而等施亦走了半个时辰后终于到家,姚翠兰立刻迎上来打听:“怎么样?你们说的怎么样了?”
施亦张了张嘴想要质问她为什么告诉别人她离职的事情,但是她又想质问了又怎么样,最后不过是自取其辱而已,这是她妈,她就算开智晚,但是她已经二十四了,也渐渐开始明白一些事了。
“我不去,我买了明天的票就走,早点回去,早点找工作。”
姚翠兰对于施亦的决定不置可否,只是说:“你自己想清楚就行了。反正这是你自己的事,这也是你自己的决定,将来你别后悔回娘家来哭就行。”
一股委屈油然而生,施亦心说她有选择的余地吗,她不同意的时候又骂又劝,她同意了,就是自己作的,后果要自己承担,家里除了二哥,有谁站在她的角度替她想过。
晚上吃饭的时候,施平泉坐在桌上说:“施亦,你能定下来我很高兴,本来我养到你十八岁的时候,我任务就完成,你这半年后就结婚了,你以后就好好过吧。”
十八岁是一个坎。
施亦记得很清楚,她考高中前,施平泉就对她说这一句话了,当时她被震惊占据了所有的思维,成绩虽然下降了些,但是还说的过去,只要她加把劲就能追上,然后后面又出现了同学给姚翠兰打小报告的事情,她本以为事情就此完结。
谁知道有更大的陷阱等着她,彻底毁了一个十四岁女孩的升学路。
一失足成千古恨,她的逆袭人生一去不复返。
毕业打工,庸庸碌碌地活到现在,可能继续平凡下去,被人打压一辈子。
那是她想要的人生吗。
不……
施亦猛地惊醒,外面一片漆黑,但是她头下的枕头已经浸湿一大片。
有时候她真恨自己的软弱,对家人无止境地降低要求。
到底这样的日子她还能撑多久?
施亦拎着包孤零零地走了,直到坐上汽车的那一刻,她仿佛闻到了自由的味道。
看着车行驶在路上,她的心都给这飞了起来,感觉视野开拓了,心境也明朗了。
事实上施亦也知道,这一次和其他的时候不同,她现在已经订婚了,她在心里对自己说,只要张涛不再算计想要掌控自己,自己在享受这最后的自由后,真的会回家结婚。
至于那个曾经在生命里昙花一现而耀眼的人物,他们只是两条平行线,偶尔的交错后,终归要回到正轨。
她心中犹豫的反复转着手机,最后才打开,看了会儿小说,勇气仿佛才回来。
终于她点开微信,发了两个字过去:输了。
鼻头一酸,眼泪再也止不住地往下流,她将头转向窗外,不想让人发现,手中的纸巾被死死地握着。
施亦到住处的时候,韦晓琪还没有回来。
她随便的收拾一下后,就躲在房间里查招聘资料。
她要尽快找工作。
一直到下午,施亦才从房间里出来,就看到拎着大包小包回来的韦晓琪。
同时和韦晓琪一起来的,还有送她来的大哥韦进宇。
韦进宇将自己手里提着的包放到桌子上,看着穿着拖鞋,一身可爱粉色小兔子连帽睡衣,正往嘴里塞着锅巴的施亦,就像是一个觅食的小仓鼠,立刻就笑了。
施亦脸色一郝,立刻冲回房间里去换衣服。
等她换了衣服,扎了头发,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发现两兄妹还在收拾韦晓琪那颇多的行礼,礼貌地问了一句:“需要帮忙吗?”
韦进宇一抬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