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被敌方发觉,今夜的伙食便皆是干粮,起火升灶肯定会有火光和浓烟,容易暴露位置。
大帐之中,李寻连与除却寰风之外的剑奴围着案席坐定,他们之间没有那些无聊的规矩,各自啃着干粮研究战略。
“我觉得从此处突袭当可成功。”肃却嘴里塞的满满当当,一说话都直往出喷干粮碎屑。
“你把东西咽下去,恶不恶心啊。”李寻连把他推到一边,地图上都被这货弄的脏兮兮的了。
坐在床榻边的顾盼兮捡了个笑,开始掩嘴偷笑起来。
“肃却说的不错,禹州城南门相对来说应该更容易突破,因为据探马回报,这里在轮值上有很大的漏洞,特别是午夜,甚至会出现一段的空档期。”坤山说道。
李寻连点了点头,道:“的确如此,只是我不明白,明明朱佲大军已经要攻破镇南关,为何禹州城的防守还如此松懈,我怀疑其中有诈。”
聪明反被聪明误说的就是这种,李寻连在这一方面是个沉稳的人,为了尽量确保兄弟们的安全,他总是将事情考虑的无比详细。但关于此事,他却着实是多虑了。
轮值松懈并非禹州守将的计谋,而是真真正正的松懈。负责守卫南门的将领是廖默的小舅子,此人不但是廖默一手提拔起来,且还深得廖默精髓,在不前瞻不作为这一方面,甚至比起廖默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廖默手下的将士也没几个正经货色,镇日的喝酒赌钱,城防,对于他们来说好像没有一顿酒席重要。
然而李寻连哪里能知道这些,他的慎重是出于正常情况考虑,错是肯定没错,但此番着实是运气背了一些而已。
“寰风该快要回来了吧,等他回来,让他亲自去城中探查一番,而后在做决定。”李寻连思虑片刻,说道。
几人点了点头,实际上他们的想法和李寻连一样。这是很正常的情况,但凡有点头脑的人,都不会选择在不明敌情的状况下贸然出击。
寰风拥有顶级的速度,这在整体的突袭战略中十分重要,所以他自然不能长时间与大部队脱节。于镇南山脉中连番寻找无果,数日后寰风回归本部。
此时距离李寻连方面在此地安营已经过了三天,在这期间朱佲大军成功攻破镇南关,将破城后的诸多事宜安排妥当之后,留下万人守城,大军再度开拔。
朱佲手下那群货色虽然难堪大用,但不得不说由朱佲亲自训练的先锋探马确实厉害,也不知他们怎么找到的蛛丝马迹,竟然将李寻连本部驻扎之地给探了去。
不过朱佲手下的探马在发现李寻连营地的同时也是被李寻连安插在附近的岗哨给擒获,此刻大帐之中,李寻连正自与那人对话。
“没想到公子速度不慢啊,竟然先殿下一步抵达禹州城外。”探马冷笑说道,他和那些谋士将军不同,他是朱佲的嫡系,对李寻连完全没有任何好感,更别提尊重了。
“怎么,按朱佲的预想,我现在该在哪里?”李寻连淡笑反问,他犯不着和一个小喽啰生气较劲。
“哼,你有什么可得意的,无非便是人数少容易突进而已。但即便你摸到这禹州城下也是无用,凭一千五百人想要破城,简直就是笑话。”也不知探马哪来的勇气,说话越发放肆起来。
然而李寻连依旧不生气,笑道:“是么,可我怎么觉得,十万蠢材加在一起的作用,好像也比不过我这一千五百名精英呢。”
“废话,我们的时间浪费在镇南关上了,否则岂能落在你后面。”探马不忿冷哼,又道:“不过殿下也说了,让着你一些也无妨,像镇南关禹州城这种大型关隘,我方自然会亲自攻破,尔等废材,看看热闹便可。”
“哦?看来朱佲还颇有些微词呢。”李寻连呵呵一笑,道:“本公子也给他一个当废材的机会。你回去告诉朱佲,让他原地扎营即可,两日后我亲自打开禹州城门迎他大军入城!”
距禹州城一百五十里外的一片平原之上,朱佲大军安营扎寨,依旧是连绵百里声势惊人,若在半空俯瞰,便犹如长龙蜿蜒,摇首摆尾垂涎着禹州沃土。
不过他选择此地扎营却是有些让人疑虑,这里虽是平原,但却存在多处大型沼泽,其中凶险着实难测,莫说寻常士兵,便连普通玄修,亦是不敢轻易涉足……
至于其中原因,没人知道,能够掌握内幕的,恐怕也只有朱佲一人。
南地的气候较中州要炎热许多,此刻虽已深夜,但空气中仍旧充满燥热,朱佲静立于大帐门口,两名太监正为其扇风纳凉。醉红尘情难断
身影闪了几闪,很快消失于夜色之中。
距离禹州城外五六十里的一处密林中,李寻连率领本部护卫悄然蛰伏,只待寰风回归,如果带回来的消息与制定的计划吻合,便可直接发动奇袭。
“回来了。”肃却望着前方浓重的夜色,轻声说道。
李寻连点了点头,四剑奴之间对彼此的感应颇为强烈,这一点即便是李寻连也无法比拟。
须臾,寰风出现面前,他向来没什么废话,直接将自己在城中所见所闻全部道来,其中可以确定的、无法确定的,全都一一详述,可以说把任务完成的非常圆满。
听罢,李寻连便再无半点犹豫,对着禹州城方向做了个前进的手势,一千五百名精英便开始悄然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