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府将秦艽的嫁妆给还了回去,秦霈霈自觉丢尽了脸面,一气之下收拾包袱回了将军府找钱湘哭诉。
钱湘之前因为同样的原因被秦艽和秦山收拾了一顿,原本想老老实实的在院子里待上几天,谁知竟然发生了这种事。
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女儿,钱湘忍不下去,气愤道:“这个秦艽,实在是欺人太甚。平时在府中飞扬跋扈就算了,如今出嫁了竟然还要欺负到你的头上,竟是连你的嫁妆都要抢。不行,我得去找老爷理论去。”
钱湘拉着哭的眼睛红肿的秦霈霈就去前厅找秦山了。
秦山听完来龙去脉,沉默了好长时间,才说:“娇娇这事儿做的的确欠妥,让你失了脸面。”
秦霈霈一听,立刻嚎啕起来,道:“父亲,你不知我日子有多艰难。那尚书府的人本就瞧不上我,平日全靠我银钱打点,那些下人才肯对我有点好脸色。如今我没有嫁妆傍身,便要处处瞧人脸色。姐姐这样做,可要我今后怎么活啊。”
秦山皱着眉头,沉声道:“她已经将属于你的那份嫁妆送去尚书府给你了,怎么就不能活了?”
秦霈霈:“可是父亲,那、那原来的……”
“那本来就是属于娇娇的。”秦山道。
秦霈霈红着眼睛道:“父亲,您怎么能如此偏心?我也是你的女儿啊!”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从小就不喜欢。你怪我娘亲破坏了你和夫人的感情,连带着也看不惯我。但是父亲,我什么都没做错啊,我也是你的女儿啊。”秦霈霈哭诉道:“平日便罢,但是你怎能偏心至此?凭什么同为你的女儿,她就有十里红妆而我便只有那可怜的几十台嫁妆?”
秦山看着秦霈霈,眼里有几分失望之色。
“我偏心?”秦山冷冷的道:“不错,我的确偏心。但是我若真的将事情做到那么绝,你和你娘当初就进不了将军府。”
“至于嫁妆的事情,”秦山站起身看着秦霈霈,道:“我给你们姐妹准备的嫁妆是一样多的,不信你去翻翻单子。”
“你姐姐的确是十里红妆,但是那都是夫人在世的时候为娇娇准备的。”秦山冷声道:“这一部分,你还想要吗?”
秦霈霈瞪大眼睛,喃喃道:“怎么会?夫人怎会有那么多……”
“她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议论。”秦山沉声打断秦霈霈的话。
秦霈霈被堵的哑口无言,却又心中愤懑,只觉得委屈无比。
秦山却不想再多说,沉声道:“既然已出嫁,那就要懂点规矩,有点事就往娘家跑,像什么样子?待会儿就回去吧,免被人看笑话。”
说罢又冷冷的看向钱湘,道:“你,不能好好教导孩子便罢了,竟然还撺掇着她胡闹。你、你实在是愚蠢之极。”
秦山说完甩手便走,留下母女两面面相觑。
钱湘也委屈的红了眼眶,抓着秦霈霈的手道:“是娘没用,没有给你攒下一份像样的嫁妆。”
秦霈霈拍拍钱湘的手,道:“不关你的事!你出生农家,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哪里有那么多积蓄?”
钱湘哭着道:“说来都是我没用,没个好出生,才让你这般受委屈。”
秦霈霈摇了摇头,沉声道:“夫人到底是什么来历?不见她有什么产业,孤零零的也没个亲人朋友,哪里来的这么多银钱?”
钱湘缓缓的摇了摇头,说:“那夫人与老爷少时夫妻,一直陪在老爷的身边。自我认识她开始,她便一直孤身一人。”
秦霈霈道:“连你都不知道她的来历吗?”
钱湘摇了摇头,说:“她一直神神秘秘的,独来独往,不怎么与人打交道。我在这府里这么多年,也看不透她。”
秦霈霈道:“父亲竟能容忍这样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还宠着她这么多年。在她死后都念念不忘……”
钱湘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小心的看了一眼外面,压低声音说:“可别说这样的话,让你父亲听见,怕又是要生气的。”
秦霈霈眼里尽是嘲讽,伸手拿下钱湘的手,道:“我不说了。”
“不过,娘亲你放心,我绝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秦霈霈咬牙道。
她转身吩咐丫头收拾东西,回尚书府去了。
她曾经能让杨陵背着秦艽与自己欢好,那她就有本事让杨陵再一次栽在她的身上。
到时候,她一定将今日所受屈辱一点点的还回来。
越王府。
秦艽在屋子里翻箱倒柜收拾包袱,也不让商路插手,亲力亲为。
商路站在一边,满脑袋雾水,不解道:“主子,不就是去城外的永安寺上个香嘛,你带这么多东西做什么?”
秦艽头也不抬的道:“有用。”
商路:“上香而已,住一晚便回来了,用得着带这么多银票,这么多衣服吗?还有那套银针,你上香带上那东西干什么?”
秦艽终于抬头看她,皱眉道:“你今天盐吃多了?”
商路:“……什么?”
秦艽翻了个白眼,说:“你怎么那么闲啊?”
商路:“……”
第无数遍被主子嫌弃。
她沮丧的看了秦艽一眼,默默的滚回去睡觉了,任由秦艽去折腾。
反正主子做什么事都是有理由的,她只需要听她的吩咐便是了。
耳边终于清静了,秦艽低头看向自己整理的东西,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拿过笔墨纸砚,写下一封书信收好,这才翻身爬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