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秀敏面容一肃,医者的本能让她快速站起来,奔到裴寒的身边,抓起他的手便去探他的脉搏。
脉象平稳有力,虽偶有异样的声响,却也只是体内残存的毒素引起……这脉象并不似发病的征象啊!
见她秀眉微蹙,眼神沉静,裴寒只觉得心头似有东西轻轻刮蹭,痒痒的。
夏秀敏抬眉看他,目光凝重,问道:“你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裴寒皱着眉,仿若强忍痛苦道:“胸口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灼烧异样,痛得厉害……肩膀也略微疼痛。”
夏秀敏不疑有他,也不夏什么男女大防,柔软的手探向裴寒的胸口,轻轻按压,问道:“可是这里疼?”
裴寒强忍着笑意,道:“嗯……”
夏秀敏皱了眉头,肩膀疼可以理解,应该是上次受的伤还未好,可胸口的灼烧感又是怎么回事?观他脉搏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
夏秀敏狐疑地又摸了一遍脉,仍旧没有什么问题。
她抬头去看裴寒的表情,想要看他是否痛苦,却意外地在裴寒的眼底捕捉到了一抹笑意。
夏秀敏瞬间就意识到自己被戏耍了,她恼羞成怒地起身,一把要推开裴寒。却还未站直身子,手腕就被抓住,整个身子被一股大力牵引着,不可抗拒地跌在了一个有力的怀抱里。
独属于成年男子的气息萦绕在鼻尖,夏秀敏恼得耳朵都红了。她伸手去推,裴寒却抱得紧,她竟然推不动分毫!
夏秀敏眼角一挑,手腕翻转见,一道银光便朝着裴寒的胸前扎去。
因为距离短,哪怕裴寒眼疾手快地侧过了身子,银针还是准确地扎进了他的胸口。顿时,半边身子都麻了。
夏秀敏满意地挣开了他的怀抱,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哼道:“都说武华王爷文武双全,看来事实也不仅如此嘛。”
裴寒麻了半边身子,好笑道:“世人还都道侯府大姐性子软弱,容貌丑陋不堪。然,传言也并不如实。”
顿了顿,他道:“把银针取下来吧,可别过会毒真的发作了。“
夏秀敏冷哼一声,俯身去将银针取下来,挑眉道:“我瞧你倒是不在意自己的毒,竟然还有心情拿身体开玩笑。”
裴寒动了动酸麻的手脚,眯眼笑道:“便是担心又如何,这么些年都过来了,难不成还要愁眉苦脸地等死不成?”
“你倒是心态好。”夏秀敏了收起银针,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问道:“你后背上的伤怎么样了?你上次给我的金疮药倒是极好,我的肩伤已经痊愈了。”
裴寒点了点头,放松了身体坐着:“后背上的伤不值当什么,早已经大好了。说起来,我当年上战场的时候,伤的可比现在重多了,可仍旧活得好好的,这些都是伤罢了。”
夏秀敏挑了挑眉,又捡了块糕点轻咬,心里微微思量。
裴寒见她不说话,也不打扰,静静地坐着。还取过桌边放着的书卷,展开来看,发现竟然是一本经书。
他扬了扬手中的书,扬眉道:“原来你们侯府竟是的?倒是别出心裁。”
夏秀敏淡淡瞟了一眼,嗤笑道:“老夫人一心向佛罢了,家中的人都跟着学起来,每日看的书卷尽是经书了。”
裴寒点点头,想起什么,问道:“听说你前些日子被老夫人罚了,便是在房间里抄写经书?”
夏秀敏看他一眼:“你倒是对侯府的消息知道的挺清楚。”
裴寒见她态度冷淡,低声一笑:“我可真是冤枉了。若不是担心你身上的伤势遣人来府中看望你,我可是不会知道你被罚了。要是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我怎么着也要赶过来,也不会拖到这么久。”
夏秀敏眼中的防备渐散。她弹了弹手上的糕点屑,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被罚了。索性是要挑我的错,便是我做对了,这场罚还是免不了的。”
“用不用我去跟老夫人谈一谈?”裴寒突然建议道。
夏秀敏挑眉看去,眼中似有嫌弃之意:“谈什么?叫她放过我么?你又不是这侯府的人,没得惹一身骚。”
裴寒纤长的指尖轻叩着桌面,淡色的唇角微扬,眼角眉梢都透出一抹fēng_liú的意味。
闻言,他颇为意味深长道:“便如今不是这侯府的人,日后也就是了。”
夏秀敏无言一滞。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换来裴寒愉悦的低笑。
真是好厚的脸皮!
夏秀敏没好气道:“不劳烦你了,祖母已经停了我的紧闭,我今日之后就不用抄写佛经了!”
裴寒了然点头,笑容仍旧性感迷人:“哦,看来还是我来的及时。我这一来,你便被放出来了。”
夏秀敏手腕一翻,一抹银光在指缝间闪现。
她扬了扬手中的银针,警告性地瞪了裴寒一眼。
裴寒含笑不语,只看着她恼羞成怒地模样,心里好笑。瞧那傲娇的模样。真是如猫儿一般可爱。不过也不能逗弄的太过,猫儿恼火了,也是会亮出爪子抓人的。
“好了,便不逗你了。”裴寒伸手从身后取出两三本书,递给夏秀敏,道:“上次陈公给你的医书你都看完了。我这次又给你带了几本来,你在侯府若是无事,可以看看。免得整日对着经书,觉得乏味。”
夏秀敏眼眸一亮,毫不客气地伸手将他手上的医书拿过来,粗略地翻过一遍。发现全部都是一些解读制毒的医书,只简单地看两眼就觉得有趣。
“这些书都不错,我都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