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不打笑脸人,雀儿心里纵然再不愿意也没对她甩脸色,她绷着脸道:“我自己的衣服都没洗呢,不过就是一会儿的功夫,你自己洗不行么?”
雪儿好似没有看出她的不乐意,仍旧笑眯眯地道:“你也说了啊,不过就似乎一会儿的功夫,你就帮我洗了呗!好雀儿,你帮帮我嘛,要是耽误了跟姐出去,姐要不高兴就不好了!”
雀儿沉着脸,看她将盆子里的衣服全部都倒到自己盆子里,拧了拧眉,没有吭声。
一只莹白的手却突然从斜上方插了进来,捡起了雪儿倒进来的衣服,全部都扔了回去。
“你自己没长手么?什么事情都让别人做,你到底是姐还是丫鬟?”月儿绷着脸,柳眉竖起。
雪儿不高兴地瞪着她,扬声道:“我又没有叫你洗,管那么多闲事做什么?”
“不管我的事儿,那我们就找咱们姐来评评理,看看到底是谁对谁错!”月儿分毫不让,将雀儿拉到自己身后护着。
她身形高挑,虽然沉默寡言,可自有一番气势,两人一时之间陷入了僵持。
直到夏秀敏从房屋里出来,淡淡地看着他俩,道:“怎么了,大清早的还想打架不成?”
雪儿忙退后一步,委屈道:“姐,我不过是今日有事求雀儿姐姐帮我洗洗衣服罢了,月儿就骂我!”
夏秀敏的目光转向月儿,挑眉道:“她说的都是真的?”
月儿下颌弧线紧绷,沉默了片刻,她才道:“我们是姐的丫鬟,不是她的,奴婢没有错!”
雀儿忙扯了一下她的衣角,月儿笔直地站着,不吭声。
夏秀敏的视线在她身上缓缓扫过,眼底的有亮光微闪。她收回目光,也不与她计较,淡淡道:“雪儿,跟我一起出去一趟。”
雪儿忙应了一声,放下手中的盆子,快步跟了上去。
雀儿的眼泪都要下来了,她伸手想要去拿地上的盆子,月儿伸脚将盆子踢开,声音里有难掩的怒气:“不用管她,我们没有做错!”
“可、可姐不会怪罪吗?”
月儿摇摇头,道:“她不会的。”
等到晚上回来的时候,雪儿果然大发雷霆。夏秀敏听了动静,却只是淡淡看了雪儿一眼,虽然是轻飘飘的一瞥,可眼底的锐光却仍旧刺的雪儿不敢动弹。
“不过是几件衣服罢了,现在时辰还早,你就是现在洗也来得及,大吵大闹的像什么样子?”夏秀敏弹了弹指尖,云淡风轻。
雪儿脸上的不甘之色一闪而逝,漾出一抹笑意道:“姐说的是,奴婢只是心疼衣服在水里泡了一天,才失了分寸,姐不要怪。”
她笑容甜美,瞧不出一丁点的不悦,仿佛方才发脾气的不是她一样。
夏秀敏目光盈盈地看着她,随便说了几句话,便将她打发下去了。
她一个人坐在书房里,望着窗外清透的月光,目光晦涩不明。片刻后,她才起身打开书房的门。
门口,赫然站着一个人。
夏秀敏并不意味,端着手笑道:“我就知道你会来。”
月儿抿了抿唇,似是鼓起了极大的勇气,她缓缓道:“姐,奴婢有话跟姐说。”
夏秀敏侧开身子,微笑扬眉。
几天时间匆匆而过,雪儿仍旧是夏秀敏面前的红人,只是暗暗收敛了许多,再也不敢欺负雀儿。
夏秀敏过了几天清静的日子,却忽然听见下人们给自己递了帖子,说是夏瑾乐要办个赏梅会,邀请族内的姐姐妹妹们一同赏梅。
夏秀敏捏着那张请柬看了两眼,便抛在了一旁。梅园就在她院子前面不远的地方,要是想看她每天都能过去看,为什么还要跟着一群陌生人一起对着那清傲的花儿指指点点?
雪儿正坐在一旁为她煮茶,见姐随意将请帖扔在地上,一双清亮的眼珠转了转,微微沉吟。
她放下手中的茶杯,佯装好奇地捡起那请帖,问道:“姐,这是什么呀?有人要邀请姐出去游玩么?”
夏秀敏微微阖着眼,半靠在椅子上,懒懒道:“游园会罢了,就在咱们侯府,没意思的很。”
“姐不去吗?”雪儿似是有兴趣地将那请帖翻看看了看,叫道:“哎哟,那赵景荣赵公子那日也会一同去呢!”
夏秀敏调侃道:“怎么,你还是对那赵公子念念不忘,莫非还想嫁给他不成?”
雪儿浑不在意道:“他那样的男子,若是能够看上我,就算是给他做妾我也是甘愿地呀!”
夏秀敏眸光微凝,眼风淡淡地扫过低着头的雪儿,唇角似含着嘲讽。
她淡淡道:“你若是喜欢,我便去求一求祖母,让她把你赏给那赵公子,也圆了你的念想。”
“才不要!”雪儿猛地回神,一口否决道:“奴婢要一辈子都伺候姐,谁都不嫁!”
“方才还说要嫁给赵公子做妾呢,也不害臊!”夏秀敏打趣地说着,又看了一眼那请帖,道:“把那请帖给扔了吧,左右我也不去。”
“扔了做什么呀?”雪儿大眼睛瞪了一下,似有些恨铁不成钢道:“姐,你就是性子太独,你若是能出去走走,多结交一些朋友,对你将来也是好的!就说这游园会,虽说是在自家门口,可是却有好多姐公子在呢,还都是亲戚,你合该去走动走动!”
夏秀敏扬了扬眉,神色有些莫名,道:“你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