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心之剑只能诛心,无法杀伤无生命的实体,所以切不断实实在在的刀片,但刀刃快劈中王禹鼻尖时,身着绯衣的王禹步伐微动,周士扬突然觉得六识蒙上了一层“红帐”,迷茫之下,没能劈中王禹。
“啧,齐国的圆庭步?”
一刀落空,周士扬一边抱怨一边低头避开了王禹的诛心剑。
圆庭地处齐北,是齐国舞诞生之所,创立齐国舞的沈凌波,传说她运炁舞动之时,纵使观舞的周师的感识功夫到了洞中肯綮的境界,仍旧只觉得眼前是一片红色的晕眩。
丹朱花枝绕圆庭,绯步赤袖回旋曲。
绛心茜影融一色,赫舞长天一片红。
圆庭步帮助王禹灵巧的躲开了周士扬的刀锋。
“你到底什么人?”
“你废话太多啦,这样影响吐纳。”
实际上,王禹根本不知道这步子是齐国的特产,他是从康应元的脑海里直接学来的。
周士扬连忙后退,王禹紧追不舍。
直到两人身边多是混战的莱军士兵与盐帮子弟时,周士扬将刀插在土里,止住了身子,眸子缩了缩,迷茫的看了看四周,他发觉自己慢慢看不清周围的动静了。
王禹笑了,刚才周士扬虽然避的很快,但还是让诛心剑擦到了一点,他已经切断了周士扬的眼识。
不先断去五识,使得意识成为死水一潭,就难以诛心。
周士扬“嘶”了一声,一下子撩起了刺入土中的刀身,扬起了纷繁的烟尘,险些迷了王禹的眼睛。
王禹眯起眼,正要一剑抹去对方剩下的四识,却从单纯的烟尘之中感受到了不好的因果,本能般的跳出烟尘笼罩之地。
身子刚离开尘烟,弥漫的烟尘就亮晶晶的一闪,瞬间化作炎风烧成一片,焚去了周遭的莱军士兵与盐帮子弟。
若自己慢一些,不死也要伤半身皮……
王禹喃喃自语:“到底怎么回事?”
心里却又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给予了回答:“那是周术——镧火镁烁,将普通的土转化成了镧和镁,自然一碰就炸。”
“你是谁?镧和镁又是什么东西,是哪两个字?”我的山海经有点崩
金瓜聚炁六叶坚,骨朵揭开夜叉面,直透元池三部寒。
好像听到了什么,周士扬耳朵一侧,本能的想要避开,却感到元池三部瞬间一寒,整个人似乎被无形的压力镇住了、动弹不得。
随后,脑袋一沉,周士扬陷入了混沌之中。
“命中了……”
尘烟还未散去,王禹就从周士扬瘫软的情绪线上得知了结果。
很朴素的丢锤,但康应元发明的这一丢,能够通过感识镇住对方的ròu_tǐ,使之无从闪避,让王禹直接砸中周士扬的脑门。
打得周士扬确实是地动山摇,王禹的炁劲毫无保留的透过肉身,先直击神经,再给其经络先是来了次地震,随后使得心门与灵釜最终沦陷。
烟尘散去,王禹望向倒地的周士扬,自言自语:“死了吗?不,还有半口气。”
王禹卯足劲吼道:“周士扬已死!”
有没有死透不重要,只要他倒地,没办法回应墨衫堂的余部,那么士气的崩溃会从一个点、流成一条线、再扩成一个面。
墨衫堂的出局只是时间问题了。
远处传来一阵阵轰鸣声,莱军的火铳正回击着盐帮的火炮,王禹甩了甩刃上的马血。
而莱军的旗帜正节节败退,看得出,盐帮正慢慢占据上风,王禹眯起眼睛,发现雪满梁带领的周师先锋已经击散了由叶宇长指挥的周师先锋。
再次将炁灌入了刀身,“同炁连枝”的符文再次显出微光。
王禹撇下逐渐崩溃墨衫堂,走过不省人事的周士扬身边时,拾起了刚才丢出去的骨朵,随后,他持刀奔向盐帮与莱军两方人马互相碰撞的军阵之中。
风尘也因此撕咬在一起,又被王禹手中的刀刃轻轻拂过,随即碎得无影无形。
雪满梁拨出簧轮手枪射碎了一个莱军士兵的脑壳,感识一动,发现一抹绯色正直冲自己而来,沿途的周师兵卒皆难挡其锐。
一刀一锤间,王禹荡开层层人烟,临得近了,他便高高跃起,掷出了骨朵。
呼啸声转瞬即至,一柄骨朵直奔雪满梁的鼻梁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