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头的双眼滴溜溜翻滚,看上去十分焦急却始终不说话,那小娘子笑吟吟的起身,半个身子伏在条案前,软声细语的说道:“老爷下了封口令,捕头自然不敢说话,只有您让他开口他才敢发言。”说这话,小娘子的指尖轻佻的在我下巴上滑弄一下,幸好她宽松的戏服挡住了大半人的视线,估计山女也看不到。
我仰着身子笑两声,拍着惊堂木说:“罪人,还不开口?”
果不其然,我下令后那捕头便喊叫出来:“冤枉冤枉,老爷开恩,小的自当散尽家财也要让老爷满意。”
“是么?先打一顿再说,来啊,动手。”
我存心拖延时间,可那捕头却又喊道:“且慢动手,容我与老爷密谈几句。”
挥手让那两个捕快推开,我说:“来吧,给你十分钟时间,说不到老爷心坎里就继续打你。”
捕头赶忙起身,揉着屁股向我靠近,那小娘子还赖在旁边不走,风情万种的迷离眼神紧盯着我,我说:“小娘子如何称呼?”
“奴家贱名二丫。”
挺熟悉,忘了在哪听过,我随口道:“你让开点嘛,我向捕头要两个钱,然后带你过好日子。”
“那奴家就等着老爷了。”二丫温温款款的道了个万福,退在戏台一边却还盯着我不放,我估计她是真看上我了。
捕头凑了过来,黑脸膛上画了个小白脸,标准的奸臣相,不过五官轮廓却有些熟悉,只是一时想不起哪里见到过,他比出五个手指头在我眼前一晃,大声道:“老爷,您看这个数如何?”刚说完,又小声的说:“你们怎么进来了?就你和方盈盈两人?”
咦?齐健?听这话里的意思是他,我又歪着脑袋审视片刻,虽然画了脸谱,可仔细观察还是能看出齐健的影子,可他不是来逃难的么,怎么好好的唱起戏了!
我顺着他的话接口:“这个数可不行,少说得这个!”小声问道:“什么情况?你是靠唱戏来避人耳目还是怎么?”
“老爷,我真没这么多钱呀。”齐健装作很着急的样子拍打条案:“失手了,这里的村民全他吗是缚地灵,你有没有吃他们的饭?”
“没有钱你和老爷我啰嗦什么?”我急忙追问:“啥是缚地灵?我吃了,他们没吃。”
齐健揪着我的领子说:“老爷,你要是执意要杀我,可别怪我将你的龌龊事说出去。”又是小声:“废了,你也被拴着无法离开,亏你也是小道士,来路不正的饭菜也敢吃?”
将他手推开,我正气凛然道:“清者自清,少给老爷我泼脏水。”我说:“没事,有人罩着呢,赶紧说怎么救你。”
“继续装,别让这些村民看出来猫腻,用你的爱去感化二丫吧,我看好你。”齐健猛地跳上条案磕头:“老爷,求你饶小的一命,小的来世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捕快要上来拉他下去,齐健赶忙说了最后一句话:“感化二丫,她才是这里的关键,能帮她睡了最好,反正你也无法离开这里了。”
捕快将齐健押了下去,我则还没消化了他话里的意思,什么叫无法离开这里?我倒是知道伏地魔是啥,可缚地灵又是什么鬼?
齐健下去,那二丫又缠了上来,此时我才猛然回忆起这个熟悉的名字,进村时村长说的三拨客人中有一波欺负了他们村的女孩,不就是这个二丫?
且不管缚地灵是什么总之不是人就对了,但眼前所发生的情况绝不是惨死之人化为恶鬼害命泄愤,盈香楼便是正经的鬼楼子,那里的客人大多是虚幻出来的假象,面色呆滞,行动迟缓,而这里的村民则很是灵动,尤其下午相见的时候,村长还不想让我们进村,哪有恶鬼赶生人的道理。
二丫轻轻坐在条案上,面向齐健却要往我怀里靠,这山女可还在下面坐着呢,可齐健又让我感化她,犹豫之间已经被她得了手,我万分尴尬的在人群中寻找山女的身影,她倒是毫不在意,笑语盈盈的对我点头示意,可她身后的一幕就让我觉得好笑。
原本我们坐的位置靠后,此时我一上台,大部分人都围到前面看戏,并没人知道山女身后正在发生的事情。
那一直向山女献媚的年轻人正被两个人按住手脚捂着嘴,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挥舞着大拳头将他打得口吐白沫,牛哥还饶有兴致的冲我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我继续唱戏,不要担心。
对了,他们去义庄找不到齐健,自然要来看看我的情况,有这三个老家伙在,我还担心什么?
心绪飘忽之下,我一巴掌拍在二丫的屁股上,大叫道:“小婊砸,你真的愿意跟着老爷么?”
二丫羞涩道:“当然,谁不想吃香的喝辣的。”
“我可没演戏,既然你答应了,明天就跟我回城里吧。”
二丫就跪在条案上抓住我的衣服:“不走,咱们就留在云岩村生活,你哪都不准去。”说的没有转圜余地,可二丫的语气还是温柔,她当我不知道真相,想用女色骗我留下,至于是找老公还是吸精气,就要看看那缚地灵是什么怪物了。
我装作毛手毛脚的样子占她便宜,猴急道:“管他在哪,反正哥哥是离不开你了,要不咱也不唱戏,回我的屋子好好聊聊未来吧,就这么说的了,走!”
装成色迷心窍的样子,我抓起二丫的手离去,那两个捕快也没阻拦,经过齐健时,我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