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看上去很简单的逻辑,背后往往有错综复杂的关系,那些仿佛很艰难的事情,其实又是最简单的。
离开杏桥村时我一直以为五乘与爷爷只是精神变态的科学家。两人在我身上图谋一件事却因意见不合而分崩离析,后来却发觉五乘在搞我,我心里很难过。
之后得知了乐正林的存在,我讶然明白想让我死的是爷爷,后来在鬼市通过五乘的口也证实了这一点,于是我更加难过。
然后乐正林在路边露面,唧唧歪歪一大堆却说了他师父叫五乘,那时候不难过了但是有点担心,因为爷爷不在,没人拦的住变态老和尚。
可事到如今,兜兜转转一个大圈子又感觉爷爷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我一路晕乎乎的开车回家,始终没想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明白一个道理并不见得能做到。
认知之外的事就不要猜测,可事关己身,不理出个思路总不甘心。
“陈爷爷,牛哥。你们说过谎话吗?”
“常事,你不骗人就被骗。”
“哎,我现在真不知道你们哪句话真,哪句话又是假的,虽然我也骗过人,却从不骗身边亲近的人。”
齐健忽然笑了,他缩缩身子,抱着绣春刀嘿嘿怪笑:“方航,谁都说过谎话,但谁的谎言都没你大。你连自己的骗。”
“胡说,我骗啥了?”
齐健清清嗓子,学着我的嗓音唱了一句歌:“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这是你小时候经常唱的,啥时候接个班给我们看看?”
我满头黑线:“尼玛的,我也是被骗了好么!”
...
俗话说近乡情更怯,怯的是不知如何面对曾发生在故乡的情。
我如今也差不多,下了高速后心里就忐忑不安的。小锁和画堂春已经与山女见过面,柳飘飘那更是打酱油的,真正让我为难的还是妞妞,不管怎么说她是我的妻子,肚子里还有我的孩子,一声不吭的消失近一年,让她独自在夜里抹眼泪,承受着那份凄苦的同时我却在与山女甜蜜,这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莫大的伤害。( 好看的小_.+?$!_說
而且她即将临盆,心绪过于浮动很有可能发生危险,听小锁说得知我死去的消息后妞妞并没有多大动容。她一如既往的工作生活,只是看上去就像失了魂一般的机械,从那一刻起,她的人生已经没有目标,只想安安稳稳把孩子生下来,平平淡淡的过完这辈子。
车到楼下,我扭头看后排挤在一起的四个人:“你们怎么办?”
四人齐齐一愣,陈瞎子怒道:“什么意思?老子们跟着你累死累活了好些日子,临到头连你家门都进不去?”
“我不是那个意思。”其实就是这意思,我回了家且有的折腾呢。他们跟回去做什么:“老齐在太原有家,陈老狡兔三窟想必也有青帮的事要处理吧?陈爷爷与我表哥许久未见,而小锁现在在司徒辰家,我是怕你们有事要忙又不好意思说所以才有此一问。”
陈瞎子冷笑:“我们没事,我们要上去看撕逼大战。”
四个老不死,我就知道他们想看热闹:“也成,要是妞妞产前大出血你们也能帮忙给治疗一下。”
回家的消息没有通知任何人,真正的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而进了楼道之后我的后背已经冒出一层汗,手心里湿乎乎的,两条腿都有些颤抖,等到了家门口,几次抬手却不敢敲门,齐健不耐烦了,咣咣踹了两脚,那一瞬间我的心猛地提起,就像第一次见到左红莲那般揪心。
楼道里鸦雀无声,我憋着呼吸等待开门,可屋里轻悄悄没有人回应。 [$>>>棉花_.+?$!_糖小說]
时间一秒秒的过,良久,我长呼一口气:“不在家,咱们先找地方住下吧。”
刚说完,防盗门就咔嚓一声开了,一个枯瘦干黄,小骨头架子裹了层人皮的影子贴在门上露出半个脑袋,怯生生的盯着我,片刻后,发出嘤咛般的一声惊呼,飞扑到我话里,生硬的小手臂紧紧搂住我的脖子。
牛哥点头说:“这是你的妹妹吧?被什么两点水害死的那个?”
是方小惠,她独自在家。
摸摸小惠头上枯瘦的黄毛,小惠发出咯咯的声音也不知是叫哥哥还是咯咯欢笑,她学着我的样子用野猴一般坚硬的小手拍拍我的脸,乌青眼圈中的小眸子神采奕奕,尽是重逢之后的欢心愉悦。
“小惠,家里就你一个人么?”
坐在我的肩膀上,小惠点点头,转着脑袋将所有人扫视了一圈,便继续轻拍我的狗头。
招待他们进屋坐下,山女好奇又拘谨的打量屋子里每一个摆设,她只在客厅张望而没有进屋,不知心里想些什么。
小惠从我肩头跳下,离弦箭似的冲进厨房,叮叮咣咣一阵后便端着个盛满玻璃杯的托盘出来,又抱出一个与她差不多大小的水壶,跳到茶几上给我们倒水。
眼泪不可抑制的涌了出来,好像有根箭将我的心脏戳出千疮百孔一般的疼痛。
当年小惠哪里会做这些,妞妞都说她整日像个蜘蛛侠似的在家里疯跑,而一年未见,小惠已经会做家务了。
她的童心从未变过,只是妞妞过于消沉才让这事琐事落在她的头上。
我哭了,小惠惊慌的吱吱叫着,一双小脚丫蹬在我胸口,左手扶着我的肩膀,右手轻轻擦拭脸上的泪珠,擦掉一颗她便送进嘴里尝一尝,我脑中忽然冒出一副画面,夜深人静的时候,妞妞躺在空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