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老头吹嘘自己做的骨灰盒和牌位很有神通,他所发现的疑点也是从这里得来的。
如今这个年代埋骨不用棺材,祭拜不用牌位,骨灰盒埋进地里。家里摆张遗像,按照正常来说他的骨灰盒不会有什么出彩之处,因为尸体烧成灰也就无法尸变,无论装在金盒子还是塞进玻璃瓶没有区别。
再按照常理说,他的牌位根本卖不出去,百分之八十的人家都供遗像,还能瞻仰一下前人容貌。
可这两样东西经他手做出来还真就卖得不错。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老头在木板上雕出来的图像活灵活现,每一件成品都被他焚香供奉,还用鸡血磨碎朱砂画些简单的安魂符水浸泡,这样的效果就是能让亡魂心安,而对着灵位焚香祭拜,那烟气更容易被吸收,有些慧眼之人识的这些妙处,身边哪家有人过世就推荐他们去买,一来二去倒也有不少客人。
将没用的东西卖出去已经不易。虽然不能发家致富可混个温饱倒是没问题,老头说慕名而来的外地人也有一些,但让他怀疑的却是那三位死在产房里的家人全都买了他的骨灰盒与灵位。
如果没有我的出现,这个疑点仅仅是他饭后的一句唠叨,可现在看起来就没那么简单。
每个月有十几个人来买骨灰盒与灵位,遍布在太原每一个角落,原本他说服老板将铺子开在医院旁边是打着这里死人多的主意,可来了之后才发现没有这么简单,就像是服装城旁边开干洗店一样,衣服虽然多。可大家都买回去穿几天再洗,人们在医院去世也不是非要在附近买丧品。
可连续三个孕妇在医院去世后都来买了他的东西,就想有三人在同一家店买衣服后也不穿,直接送到干洗店,这时便容易惹人生疑,老头分析道:“小伙子你想想,我的东西是好在可以安抚死人,但并不是每个死人都需要安抚。可他们接连来买,会不会是那些孕妇死的蹊跷?而且你再想。即便死的蹊跷,没理由三家人都知道我这里的东西好,会不会是害了孕妇的人劝他们来买呢?”
我吸着冷气琢磨他话里的意思,也就是说医院有个变态杀手专门害孕妇,而杀了之后担心孕妇化为厉鬼就劝家属来买东西,那今夜发生在妞妞身上的事岂不是与乐正林无关?
若是与他无关,会是谁能在我和齐健的眼皮子底下欺负妞妞,而乐正林今晚跑到这里来的目的又是什么?
真的是巧合?
不管他是不是,保住女人要紧,我询问道:“那些孕妇是怎么死的?”
“一个是难产时将自己疼死了。一个是剖腹产时大出血,还有一个是死胎,拖累的母亲也去世了,倒是正常的死法,毕竟三个孕妇的医生护士皆不相同,排除了医院有凶手的可能。”
听到这里我又产生疑问:“也就是说那三个孕妇都没有生下孩子?母子俱丧?”
“对呀。”
“那可就邪门了。”摸着下巴,我眯眼望那只亮了几盏灯的高楼,就如正常人心怀良知不会对孕妇动手一个道理,正常的鬼也不会对孕妇动手,厉鬼有自主意识只想报仇,除非有因缘的孕妇,否则他们连一个无辜之人都懒得杀,当然如果报仇后没有泄愤也会大开杀戒,但孕妇却极为特殊,她们肚子里面有个贪婪汲取一切养分的新生命。
按照道教说法,盘古开天之前世界混沌如鸡子,娘胎也是这般模样,你说新生命就是小号盘古也可以,一个不留神连厉鬼也能吃。
唯一不受这个限制的就是在出生前后而死的小鬼,他们恨得根由就是没有娘胎,自然可以干掉生魂自己降生,除此之外就是死于生产的女人,活人孕妇与鬼孕妇倒也棋逢对手,但这里鬼孕妇也有说法。
产下婴儿再死,无论是大出血还是心力交瘁这都算是顺死,因为女人见到自己的孩子初时的那一刻会迸发全部的慈爱,这种情况下根本变不成恶鬼。
只有死于难缠,即对孩子心疼,也为自己难过,再加上孩子被无法出生的怨气沾染就会变成鬼孕妇,这种鬼留恋产房害人,根本的目的还是送孩子投胎,所以鬼害孕妇必然会有新生命诞生,可老头说的三个都是母子俱丧,便坐实了人为的猜测,最多是某个邪门歪道驱鬼物动手。
而如何动手又成了我想不通的问题,难道我和齐健守在门口的情况下依然有个白衣飘飘,长发遮面的脏东西溜了进去?
这根本不可能,妞妞难产时我还在产房陪着,如果有鬼在我面前下手都无法察觉,估计五乘此时已经在动身来拍死我的路上。
“你的铺子没事吧?我要去医院看看情况。”共央休划。
老头爽朗道:“不在意了,正常人谁会偷这些东西,所以才连卷闸门都没有。”
这是在说齐健不正常么?他本来就不正常。
妞妞的事也许与乐正林无关便让我稍稍安心,虽然华夏大地隐藏了许许多多的高人,可毫不自夸的说我如今就是其中之一,身边更纠结了牛哥陈春峰这种超超超级高人,只要背后没有五乘的影子,凭我的本事应该能对付的了。
给司徒辰打电话让他路过我家时将法器取来,说不得今夜要在医院做蘸斗鬼。
走到医院楼下时忽然刮起了一阵微风,两边的杨树叶子哗啦啦拍打起来,就好像黑暗中有人鼓掌一般悚人,而被这股微风挟裹着的还有隐约的鸟鸣,十分清脆,甚至有些尖厉的感觉,我都分不清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