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江华转身，拉住林玉的手，穿过人群：“七百多万的钱，和徐总带给我们真正的损失比起来……”
“根本不值一提。”林玉紧紧握着江华伸过来的手，他的手头一次这么冰凉，手心甚至都有冷汗，林玉握紧他的手，像是抓住生命最后一根稻草。
“徐总，多谢您给我上这一课。”
林玉在那一刻，扬着和江华如出一辙的笑容，带给徐有德几乎同等的压力。
这一次，小姑娘是真的长大了。
林玉没有停留，跟着江华上了车，然后朝着淮城的华卓分厂前去。
车上很安静，除了开车的司机，就只有他们两个，秦泽没有跟上来，他回到了jiāng shì分公司，没有陪着江华林玉一起离开。
车里静默了很久，除了江华还牵着她的手，两个人几乎没有交集。林玉低垂着头，盯着江华的手。
他的手是真的漂亮，骨节很明显却不觉得粗大和突兀，手指细长直，手掌部分很瘦，但是并不觉得单薄。握着手里就像拿了一个精致的工艺品，真是精妙绝伦。
人间难道有这么几双好手吧？
林玉如是想道。
“好看吗？”
头顶，江华的声音传来。他这个人向来完美，声音也是没得挑的，季晏的声音不染尘世，像是谪仙。江华的声音就是清醇的酒，香气十足，能瞬间将人拉进尘世然后狠狠把她溺进去。
“很好看，好看到想把它收藏起来。”
林玉第一次有点心虚，没敢抬手，想抽回手却把江华紧紧握住：“以后它就是你一个人的，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就是想要耐不住闲，我都可以把辞风送给你瞎玩，你以后留在我身边永远不要离来好不好？”
林玉呆滞了，她下意识把手从江华的手里抽出来：“你突然发什么疯？”
“我没发疯。”江华拥她入怀：“只是那一瞬间想把你一直禁锢在我的身边，哪怕用尽手段。”
江华是真的想她一直一直在他左右，江华想和她寸步不离，但是他清楚林玉这种傲气的海东青是不乐意被当金丝雀养着的。
江华以前最看不起那些京城贵太太，她们每天就是吃下午茶，逛街，打麻将三个娱乐方式，一个个就是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娇生惯养少了她们最原始的野性美。
但是现在江华倒是情愿把林玉那么养起来了，哪怕这份深厚至极的感情已经足以撼动他让他成为烽火戏诸侯的周幽王。
“江华，别让我成为会阻拦你的存在。”
林玉咬咬牙，还是说出这么一句话，回顾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事，江华为了她做了太多堪称糊涂的判断。
林玉抬头，江华垂眸，对视在一起。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个，林玉的目光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心疼和无措，就像是只小鹿横冲直撞被撞得遍体鳞伤。只一眼就让他像是被什么藤蔓爬满了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