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府衙门就在城央,路义经过时恰好见到官差在门口张贴榜文,随即吸引了不少好事者上前围观。不过,多数人还没看完便摇头散去,面露忧心之色。
路义也好奇呀,走过去看个究竟。
读过榜文,路义生出兴致,径直走到府衙门前。
府衙自然有门卫,见着路义走来,当即拦住盘问。
路义回应道:“我看过榜文了,愿应征前往役村救人。”
门卫听得很是惊讶,打量了一下路义,半信半疑的问道:“小兄弟,你真的是医师?”
路义习惯了被人年龄歧视,也不气恼,笑笑道:“门卫大哥,你是觉得我太年轻不靠谱吧?”
“嗯。”门卫毫不掩饰。
路义嘴角抽了抽,扫描了一下对方,道:“要不,我在你身上验证一下吧。”
“好哇,那你瞧瞧我有啥毛病。”门卫倒也直率。
路义于是装模作样的左瞧瞧右瞧瞧,然后瘪瘪嘴道:“你毛病还真不少……第一个,左上臂小时候摔断过,当时接合得不好,造成你现在发不上力,还经常隐隐作痛。第二个,酒食不节,胃肠负担过重,落得一个胃抽筋之疾,发作起来很要命。第三个,唉,纵欲过度,肾气虚亏,看来你没少光顾娱乐场所呵!”
“哎哟神了!”门卫惊讶无比,道:“小兄弟,你连检查都不用,光看看就把我的毛病全瞧出来了!不得了哇!”
路义白他一眼,“那我可以进去了吗?”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门卫立马转变态度,陪笑道:“既然小神医把我的病瞧出来了,那可不可以先帮我治疗一下呢?”
路义摇摇头,道:“役村救人刻不容缓,你的毛病也不急,回来再帮你治也不迟,快带我进去见负责人吧。”
门卫闻言,顿时心生敬意,沉吟了一下说道:“小兄弟说的对,确实救人要紧。不过你可能还不知道,此前已有几位役病方面的名医应征前去救援,可惜都陷了进去,不但救不到一个人,自身还被感染,困在了役区。
听说,现在役村里的人已经死了过半,恐怕过不了几天就会灭村呐。
小兄弟,就算你医术高明,现在才去救人也迟了,而且很可能被感染……你还年轻,可要想清楚了!
我本不该说这些话,但实在不能眼巴巴看着你这样的年轻人白白牺牲呀!”
路义听得这门卫的恳切言辞,觉得他还是挺有水平的一个人,做门卫真的糟蹋了。
“谢谢关心,我不会有事,回来之后一定给你治好身上的毛病。”路义也不知说什么好了。
门卫知道自己白费了唇舌,叹了口气。
刚好这时,一对年轻男女走了过来。
男的约摸二十六七央岁,女的十八九的模样,都穿着本地特色的医师服装,背着一个大大的医药箱。两人似是纯正大智族人,黑发黑眸黄白肤色,身材中等,长相也都很不错。
“我们要应征前往役村!”男青年迫不及待地对门卫说道,表情相当焦急。
“好,请跟我来。”门卫看到两人的服饰和医箱,不敢再多说什么,立马领着两人和路义走进了府衙。
州府负责医疗防疫工作的长官,是一个四十好几的中年女人,见着路义三人,很惊讶的道:“三位年轻人,前往役区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你们想清楚了吗?可别一时头脑发热,到时再来后悔呵!”
男青年咬咬牙,回应道:“长官,无论如何我们都是要去的……实不相瞒,家父是旷健,听说他进入役村后也感染了……我和舍妹都是医师,无论出于什么目的,都必须挺身而出!”
女长官听得肃然起敬,道:“原来你们是旷医师的子女!旷医师不顾个人安危,最早进入役区救援,实在令人景仰啊!
在此,我谨代表帝国、代表役区民众向你们表示衷心感谢!”
接着,女长官取出三份文书,放到三人面前,道:“好了,如果你们决意前往役区,那按程序先签了这份志愿书吧。”
三人二话不说,看也不看便签字了。
女长官叹了口气,道:“你们为什么不先看看内容呢?唉,算了,我跟你们说几句吧……役村已经被帝国军队包围,只可进不可出,有违者将被当场射杀!除非疫病被彻底消除,不再有人感染,经帝国监察医官团队检查观察后,才能解除封锁。
签了这份文件,你们就承认了这个安排,自愿放弃了自由。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一旦进入疫区,就无法回头了!”
男青年兄妹都不自觉的皱了一下眉头,但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异口同声道:“明白!”
“长官,事不宜迟,我们希望尽快出发!”男青年还催促道。
“好吧,我马上安排云舟把你们送过去。”女长官扫视了一下三人,抿了抿嘴,眼中现出不忍。
她一直以为三人是一伙的,而男青年是老大,所以全程没有跟路义和女孩交流。路义倒是乐意,免去不少口舌,也懒得开口讲话了。
不一会儿,三人被安排登上了一只云舟,朝着金州城西北方向飞去。
云舟上,男青年兄妹这才留意到路义,自然是互相自介,通了姓名……男青年名叫旷硕,其妹叫旷带。
二人是名医世家出身,祖辈、父母都是医师,行医济世,深得盛誉。
旷带见路义两手空空,连个医箱都没有,忍不住问道:“路先生,你好象什么都没带呵,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