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尽站在公交车站等车,听着音乐,突然看到身旁冒出一个戴口罩的黑衣少年,而且拿着扫帚。
这不就是刚才的扫地少年?
四周人极少,这黑衣少年的靠近,显得神秘的很,周围一片寂静,白日尽觉得不舒服,走远一些站到另一边。
公交车来了,白日尽上车,没想到身后的黑衣少年也跟着他上了车。
白日尽找空座位坐下,没想到的是黑衣少年竟在他旁边也坐了下来。
白日尽听音乐看窗外冷静下来,一定是巧合,不要多想。
车上人不多,过道另侧坐着两个中年妇女,一个满脸蜡黄,时不时向脚下吐出白白的唾沫,而另一个,在不停地磕瓜子,瓜子皮到处乱飞!
他真是受不了对面的两个中年妇女,一个吐唾沫,一个吐瓜子皮,四处飞溅,怎么看怎么恶心。
而周围的其它人,对这两个中年妇女的行为,却没有任何的不满。
算了,算了,白日尽如此想着,就尽量收敛自己的感觉,闭上眼睛,让自己对这些事情眼不见为净。
不到一会儿,白日尽听到一声女人的惊呼,他睁开眼睛一看,却发现是那个一直在吐着唾沫的中年妇女倒在了座位之下,她的嘴里不停地向外喷着白色的泡沫。
只见她脸色蜡黄,一看就是久病不愈的人。她身体一起一伏,像是在不停地扭动,挣扎。
再这么下去,不用一个小时,这中年妇女肯定得死掉。
周围的人看着也都吓坏了。
有人便大叫:“羊颤疯啊,羊颤疯啊,这是要命的啊,司机,快送去医院。”
公交车的司机开到道路侧边停下来车,“来不及了,前边堵车,我报120。”
“打个屁,来不及,车上有没有医生啊,有的话快哼个声,要出人命了。”
乱糟糟的声音混在一起,像在炒毛豆,啪啪作响。
白日尽担心道:“这下怎么办。”
“在一分钟前,我看到一个路过的野生鬼魂从车窗飘过来,附到这个妇女身上,看来要取她命啊。”黑衣少年在一旁插话道。
“啊,你说什么。”白日尽刚刚没听清楚。
不多会儿便有一个人举手,他一边用手帕抹着头上的湿汗,一边喊道:“我是医生,我是医生,前边的人请让让,尽量给病人争取些时间。”
老医生快步走到病人身前,先是翻眼睛看看,然后又把了下脉,最后贴着中年妇女的心口处听了会儿,神色变得很古怪。
但他还是小心翼翼地把患者的脑袋和背扶了起来,拍了几下,又按了下人中,最后无奈地摇摇头。
“不是羊癫疯,我也看不出来是什么病。”这名老医生无奈的对着周围的群众解释道:“虽然表面上看上去很像是癫痫。”
一听这话,周围的群众中有人就使劲大喊:“还有没有救啊。”
老医生迟疑了一会儿,然后才说道:“只能尽人事,如果能在半小时内把病人送到医生进行急救,或者能勉强先把病情控制下来,再查明是怎么一回事。”
“不可能,现在上班高峰期,堵车,救护车估计要一个小时才能到达,来不及。”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们皆是哗然,这意味着很快就会有一条生命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渐渐逝去。
“这人生真是很难说,前边还好好的,说不定下一秒人就没有了。”有人如此感叹。
“这女人皮肤黄得像蜡肉,一看就是有隐疾在身啊。而且刚才她还乱吐口水。”
“别说了,人都快没有了。”
这时候一直坐在白日尽旁边的黑衣少年突然眉头一皱。
老医生没有理周围众人的议论,他用手帕擦去患者口边的唾沫,然后便凑下去,做起人工呼吸起来。
人工呼吸一般只要往被施救者的嘴里输气就行了,但有的患者不能自主呼吸,这时候施救者还得捏着患者的鼻子,把他们肺里的气再吸出来。
老医生每帮患者吸一口,就能从患者的喉咙中吸出一大口痰,然后再吐到一边。
这些痰青白相间,旁边还有一层白花花的沫子,怎么看怎么恶心,周围的群众们即使隔着两三米远,似乎也能闻得到痰上的臭味,但这老医生却是一幅平静的模样,只是很有规律地帮患者呼气,吸气,然后吐掉口中的浓痰。
周围的人看到这一幕,也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
黑衣少年看到这,眼神有些波动。
大约数分钟后,老医生似乎有些累了,他毕竟年纪也大,一直弯着腰对他的身体也是不小的负担,他忍不住用手轻轻地敲打着自己的老腰。
趁着这机会,黑衣少年站了起来,说道:“老医师,你休息一下吧,她的病,我有办法。”
因为此时车厢中很安静,黑衣少年的话立刻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视线刷地一下就全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老医生抬起头来,有些惊讶:“你也是医生?不对,你年纪这么小,中医世家?”
一旁的白日尽喃喃惊道:“莫非……他是医生,不可能,医生怎么会扫地呢,而且拿的这么长的扫帚?”
老医生却看到黑衣少年向自己走来。他正想说话,却看到这年轻人伸手向自己一拨,他就感觉一股奇怪的大力袭来,整个人不停地后退,然后轻轻撞到了后边的人墙之上。
接着他看到这年轻人伸手扯着患者的衣领,把中年妇女整个人就这么轻轻地拎了起来。